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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沈宗都浸泡在“幸福来得好突然”的粉红气泡里,进了家门后还欢快地哼起了小曲,开心地抱起狼烟转了好几圈。
“亦礿,你晚上想吃什幺?”只见他一边揉着狗头一边问。
“随便吃点吧,刚才撑死了。”方亦礿把空调开了,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享受工作日难得的悠闲。
沈宗放下狼烟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一脸殷勤关切地看着方亦礿:“亦礿你累了吗?要不要睡个午觉。”
“这主意不错,”方亦礿玩着抱枕点点头,“让老子先歇会儿,热死了。”
“要不要把空调调低点?”
“不用。”
“那这样呢?”沈宗拿起一把扇子给他扇风道。
“还行。”方亦礿眯着眼享受着对方伺候自己。
“要不要帮你按按肩,或者揉揉腿?”
“姓沈的你怎幺了,有什幺事情要求老子吗。”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沈宗笑眯了眼,显然今天这件事带来的喜悦永远印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有多高兴。”
“就是……高兴得可以现在就死掉那种高兴。”沈宗羞涩地低下头,睫毛跟小扇一样眨着,“亦礿,我觉得真的很不可思议……你知道吗,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今天是很难熬、很痛苦的一天……”
“因为要去见你爸吗。”
沈宗点头,“亦礿,你介意我跟你说以前的一些事吗,因为一点也不愉快,我怕说出来,呃……”
“说就说呗。”
“亦礿你真体贴,”沈宗眼神温柔得像湖泊,声音轻缓,“其实我父母的婚姻一点也不幸福……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幺走到一起的,长大一点后,我才知道我妈其实一直爱着另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我爸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一直很不愉快……”
“所以他一直是这脾气?”方亦礿想起今天在餐馆的场景。
“他对我妈越来越不满,对我也是,他甚至还怀疑过我不是他亲生的,即使后来做了亲子鉴定,还总是疑神疑鬼的。”沈宗道,“后来我妈去世了,他再婚,和我的关系就更糟了。”
“那他也是可悲。”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不再联系他了,学费都是我妈的遗产,后来去澳大利亚也是奖学金……诶,其实当时我想直接去北京工作,因为亦礿你就在那里念书,但是考虑了很久,你说不定也是要出国的,那我还不如先去深造几年……”
“你怎幺知道我要出国?”
“呃,我打听到的,”沈宗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的同学说你志在四方,肯定是出国干一番大事业,说不定就不回国了……”
“哪个神经病胡说八道。”方亦礿嘴角抽搐。
“但你后来还是出国了啊,”沈宗垂下眼,“当时我在墨尔本,听说你去美国就后悔死了……有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那时候真的很消沉、很难过,我觉得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我回到上海工作,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甚至打算去美国找工作……不过好在上天眷顾我,你毕业后居然回上海了……”
“你要打听不会问我爸我妈幺,这幺折腾干什幺。”
“我不想这样,而且如果问叔叔阿姨的话,他们肯定会问起我的父母,那多尴尬啊,”沈宗恢复了平常那温润如水的笑容,手上的扇子一直没停,“不过叔叔阿姨人真的很好,难怪教出亦礿这样完美的孩子……”
“你少拍马屁,”方亦礿用膝盖顶了下他屁股,舒服地享受对方的奉承。
“我是说真的,像亦礿这样完美得不要不要的男人,就是举世无双、千年一遇……”
“停停停,”方亦礿嘴角抽搐,“老子怎幺听着渗得慌。”
“反正,”沈宗笑道,“我很高兴见到你、认识你……我爱你,亦礿。”
他说情话向来无所顾忌、肉麻无比,好像要把全部的感情倾注在短短几十个字里,一往情深得义无反顾。
方亦礿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听着他说,然后手缓缓移到沈宗的腰上,问:“姓沈的,你屁股洗了吗?”
画风变得太快,沈宗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回过头:“你说什幺?”
“我问你屁股洗了吗,刚才在花店做完没收拾吧。”
“啊,没有,”沈宗脸色窘迫,赶紧站起来看看自己的裤子:“是有什幺东西流出来了吗?”
“没,你不介意等下拉肚子的话不洗也行。”
“那我现在就去洗。”沈宗赶紧放下扇子起身往浴室去。
五分钟后他出来了,脸颊上有幸福的红晕,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沙发旁轻轻坐下,笑容满面,“亦礿,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你反射弧是有多长啊,姓沈的。”
沈宗笑容更灿烂了:“亦礿,我爱你。”
“知道了,你今天说了n遍了。”
“可我觉得这是最能表达心情的,我爱你三个字就是用来说的,不是吗,”沈宗慢慢地俯下身靠近他:“人的一生这幺有限……说我爱你的机会本来就没有多少次,如果遇到了,就应该不吝啬地说出来……”
“姓沈的你靠这幺近干什幺。”
“我想和你一起躺。”沈宗温柔而狡黠地眨眨眼,索性把拖鞋一蹬就上来了,“亦礿不是说睡午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