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真本来就身体不舒服,这几天被煎熬得情绪格外脆弱,听覃澜这么说,生气地推了他一把:“你要把我扔在这里?你这么欺负我……你等着!等我好了之后,我憋死你也不让你上床!”
覃澜稳若泰山纹丝不动,还咧开嘴笑出来:“我等着,你好了全都让你报复回来。”
恬真嘟囔了几句,蹲下去捡豆子。
覃澜离开去买饭,路过地铁口看到有卖榴莲的。他知道恬真爱吃这个,但是他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个气味,每次恬真吃完之后他就三天不能碰他,于是就总假装不知道恬真喜欢,也不让厨娘买。这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一块拎着,嫌弃地包了三层袋子。
恬真的狗鼻子隔着好几层塑料袋就闻到了榴莲的香味,蹭蹭蹭跑过来,开心地告诉覃澜他数豆子的结果,还邀功似的强调自己数了两遍,然后眼巴巴瞅着榴莲,尾巴都要摇上天。
覃澜其实不知道豆子的数量,他只是随手抓了一把而已,假装满意地点点头,把榴莲交给恬真,自己走到一边去抽烟。
突然身后扑通一声响,覃澜转身就看到恬真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赶忙大步跑过去抱起恬真。
“疼……后面疼……呜呜……”后穴里原本只是奇痒,突然整个肠道就像被爬动的蚂蚁一齐咬下去,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高热,整个菊穴火烧火燎,急剧地痉挛抽搐,牵着整个腹部都如炙烤般疼痛难忍。
“覃澜……疼死我了……啊啊啊……疼……覃澜……覃澜呜呜呜……”恬真揪住覃澜的衣角不住哀求,涕泪横流,痛哭着让覃澜救他。
覃澜心中大恸,恬真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如一把大锤砸着他的心。他抱起恬真飞奔出去,路边立刻停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二人上车后,车子疾驰上高速去找那个用药的中医。
覃澜搂着恬真,不停地给他抹着泪水鼻涕,口中念叨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说不清是在安慰怀里的人还是自己。“小真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马上就不疼了……乖……没事的没事的……”
“嘭!”一声巨响。车身歪斜着撞到路边栏,覃澜暴怒地转头就看到另外三辆越野车紧紧跟着他们的车,把车子往栏杆上挤。
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极速前进的车激烈地碰撞,把栏杆都擦出火花。发动机的轰鸣伴随着撞击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覃澜抱紧了恬真,把他的要害部位保护住,冷静地拨出一个紧急号码,然后掏出座位低下的枪,落下车窗瞄准,命令道:“加速!”
这时一辆越野车突然冲到了他们前面,把他们死死别在三辆车的夹击之中。覃澜的车几乎是顶着前面的车往前冲,被后面还有侧面的车接二连三地撞击。
眼见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有枪”,那些人立刻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前面的车急刹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摩擦声。另外两辆车一个向前,另一个大转弯压过来,堵住覃澜所有的路,势必要将他们的车挤成废铁!
“用力往栏杆上撞!撞出去!”覃澜大吼,同时把恬真紧紧按在怀里,拱起脊背将他严密地护起来。
恬真就听到一声爆响,紧接着世界翻滚起来,腰背和腿被甩在靠椅和门上,能清晰地听到骨头断裂时的声响。
他从覃澜胸口挣扎着抬头,眼角瞥到半截断裂的树桩从破碎的车窗里扎进来,黑色的树皮,露出惨白的内**,像死神夺命的手无声地伸向他们。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树桩**进来的那一刻,一手把覃澜往旁边推去,另一只手握向参差断裂的树枝……
耳边传来一声怒喝,震得他心里发痛,呼吸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