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三个人照常吃喝玩牌,厨房的老妈子冒了一头的热汗,不声不响地端上一碟小酥肉,康出渔用才抓过牌的手,拈一块放嘴里嚼,“唔唔”地感叹着,说什么“还是南京厨娘的手艺好哇!”一旁的鞠秀山,早丢了两块到嘴里,咂着舌头伸手要辣子,“不要太辣的,我们下江人吃不来味太重的东西——”宋明珠细细嚼了一块,不作任何评价,招手叫另一个老妈子道,“我那件冬大衣要拿出来晒了,马上要过年,都没什么衣服穿……”说的是川音,清脆急快、掷地有声——她本就是川妹子,蜀中小地方出来的罢了。
老妈子们半是怠慢半是唯唯地应了,彼此对瞧一眼,是一脸无可奈何。这些子下江人,真是不讨喜,就算会说当地话,仍然不讨喜。当然最不讨喜的,还是楼上那位爷,捎带着那个脸上带疤的小姐——大约是小姐吧,谁知道,多半是那位爷的情妇,还是不受宠的那种……
此时此刻,老妈子们口中不受宠的情妇——自然是莫艳霞了,站在楼梯口,站了有一会儿。楼下那些人的碎语闲言,她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于赵师容的离去,她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好些日子之前她就注意到了,今日见那些人来到,真真有种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