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闷油瓶没理他,很淡定向前一步,其他的狗不由自主地都向后退到不能再退,嗷嗷的声音低下去,但有些狗已经开始流口水,吴邪心里一寒——他们一定会吃掉失败者,一定会的。
小哥,咱能保持克制,在联合国宪章的框架内解决问题,不使用武力或威胁使用武力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獒犬的胸腔里发出愤怒的威胁声,前爪压得很低,嘴唇上翻,露出锋利的獠牙,上面还残留着黄狗的血,看起来格外恐怖。闷油瓶只是很淡定地看着他,说:“让开。”
獒犬后腿一蹬,闪电般扑向闷油瓶,目标就是他的咽喉,闷油瓶的动作更快,扭腰一闪,顺势跃起,爪子搭上獒犬的肩膀,向下一压。他并没打算用锋利的爪子撕开对方的皮r_ou_,而是利用重力加速度,增加自身的力量,准确地压住獒犬的肩胛骨关节。
体重至少是他两倍的獒犬哼了一声,就滚倒在地,闷油瓶压住他,牙齿就在他的喉咙旁边,却没有像对付之前屠宰场里的伙计们那样直接撕开,而只是用喉咙里的低吼威胁。他的身体看似单薄,力量却极大,獒犬无论怎么翻滚嘶吼挣扎,都没法翻身起来,后来这家伙终于放弃挣扎,露出肚皮表示服从,闷油瓶才抬起头,余光瞥向吴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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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表示,跟着小哥真的有r_ou_吃!前天刚刚在屠宰场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打架的吴邪已经看傻了,老灰狗不是说小哥不打架吗?这武力值爆棚的有没有!他想着,腿脚却不由自主地凑到小哥身边,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摇了摇尾巴。
闷油瓶用两个字回应他的星星眼和崇拜脸:“吃光。”
上一顿吃的半根火腿肠早就消化没了,吴邪饿得就像一辈子没吃过饭一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在一大群狗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埋头把狗粮嚼得嘎吱嘎吱的,最后还心满意足地喝了几大口水,凑到闷油瓶身边跟他碰了碰鼻子:“小哥,你也吃点。”
闷油瓶谨慎地观察着爪子底下的獒犬,这个大个子像幼犬一样,可怜巴巴地翻着肚皮任调【??】戏。于是闷油瓶放开他,谨慎地走到食盆旁边,吴邪把狗粮整整齐齐地留了一半,闷油瓶嗅到他的味道,忽然觉得十分安心。
这,就是“家”的味道吗?
他低下头,只吃了一口,就听见身后有风声掠过,接着听到吴邪叫了一声,意外的短促,他慌忙转身,对人和狗都没什么戒心的吴邪已经被突然发【??】难的黑色獒犬扑倒在地,对方锋利的犬齿一下就能撕开他的喉咙。
可惜,吴邪华丽的金色长毛是这只獒犬这辈子最后见到的一个画面,獒犬只觉眼前一黑,喉咙热热的,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吴邪惊慌失措地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闷油瓶咬着獒犬的喉咙差不多五分钟,才终于放开了那具渐渐变冷的尸体,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似乎唤醒了某些被遗忘的往事,风吹开蒙着卡车的防雨布,外面月色华美,他昂起头,发出了狼一样幽远神秘的嚎叫。
笼子里所有的狗都被原始的恐惧笼罩,甚至没有谁敢去争抢尸体或者剩余的狗粮,只能像被冻住了一样蜷在他们的角落里,不能出声,不能移动。
终究是吴邪站起来,凑过去蹭蹭了闷油瓶的鼻尖:“小哥,我在。”
闷油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里不知藏了多少前世今生的秘密,他转头看着吴邪,吴邪毫不回避地看着他,把爪子按在他的爪子上。闷油瓶摇了摇头,埋在厚厚皮毛里的小j-i铃铛发出若有若无的叮当声,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就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吴邪在身边。
他终于舔了舔吴邪的鼻尖:“别怕,吴邪。”
吴邪歪着头,露出大大的笑脸:“别怕,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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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算是确定关系了吧……
第10章
那以后漫长的旅程中,吴邪和闷油瓶基本不缺食水。目睹闷油瓶一招杀死最强壮的獒犬之后,没有谁敢再打粮食和水的主意,更别提跟闷油瓶打架或者偷袭吴邪了。
黄狗和獒犬的尸体引发了小范围的争斗,场面十分血腥,最后还是外高加索人用棍子赶散了乱成一团的狗群,但那两头狗已经被扯得支离破碎,高加索人只勾出几块碎皮和一些骨头渣。后来他在一个加油站借到了水枪,彻底冲洗了满是血污的车厢,但血腥味挥之不去,绿头的紫头的金头的黑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苍蝇总是成群结队地落在铁栏和车厢的板壁上,爬来爬去。
汽车又开了三天,外面的气温降低得很快,昼夜温差大,缺少食水和j-i,ng神的高度紧张让笼子里两条体质较弱的狗患了感冒。那天夜里,高加索人只是把车停进加油站里,去厕所放了个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车厢往下流,笼子里的狗又少了两条。被闷油瓶挡在角落里的吴邪悲愤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条混种的苏格兰牧羊犬正和另一只棕色的狗抢夺着最后一块猎物。
高加索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