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叵圮好整以暇地观摩着林央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伴着查俞的浪荡声,真是极致的赏心悦目。
没等封叵圮仔细揣摩,须臾林央忽地提上粉绿褶子裙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
封叵圮广袖中五指握拳,抑制不住的颤抖,兴奋,倾覆一切,毁灭自己的兴奋……
地窖,烛光随夏季湿热的暖风摇曳,映照着一室的昏暗淫靡、光怪陆离。
“你做了什么?!子鱼哥哥!不要!混账,畜牲,你走开,从子鱼哥哥身上滚开!”
一进入地窖,入目的便是一俊秀男子和一巨型大犬的人shòu_jiāo颈图。男子浑身赤裸,双眼迷离,似陷入癫狂,明明身上遍布青紫爪痕,后庭被巨型犬的yīn_jīng插得撑破,冉冉流血,却似毫无所觉,一径放浪形骸,高声淫叫。
林央来不及质问封叵圮,飞奔着跑向正肏得起兴的巨型大犬。
“囚三,拦住她。”封叵圮站在地窖入口,遮住了门口处的日光。
“放开!滚开滚开!啊啊!子鱼哥哥!子鱼哥哥!”林央被囚三拦腰箍住,哭得梨花带泪,喊得声嘶力竭。
封叵圮自门口亮处缓缓走进,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却让人生出一种美皮恶鬼的惊悚。
“林央……”封叵圮右手抚上林央的脸颊,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别哭。”
“滚开!”林央一把打掉封叵圮的右手,手脚乱踢誓要砸在封叵圮的身上,“疯子!变态!恶魔!为什么?为什么!”
封叵圮咬了咬被林央打到的左脸口腔壁。“囚二,人呢?”
“稻渔!”林央看着被黑衣人提进来的裙摆沾着血污的女子喊道。
封叵圮退后几步,负手直立,在林央大恸之下又亲手揭开一层血淋淋的皮,字字诛心,“林小姐,你可知半个时辰前她肚子里还怀着您心上人的种?”
“……”林央原本担忧急切的脸霎时呆滞惨白,“什、什么……”
封叵圮侧眼看了看一直缩在角落里无人注意的苏宿,继续伤口撒盐,“苏小姐,好友来了,为何躲着?”
林央机械转头,这才注意到墙角只裹了一件素色外衣的的抱着肚子瑟瑟发抖的苏宿。
“阿央……”苏宿声音沙哑,几近听不见。
“哦,对了,查家的种还有一个——”封叵圮盯着林央木然的脸,“正在苏小姐的肚子里。”
林央软倒瘫坐在地上,查俞还在放声淫叫,她却不再悲恸难过,只觉恶心,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恶心得她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令人感到窒息可怖。
封叵圮没有错过林央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的骇诧,她的木然,她的绝望,她的生无可恋,痛彻心扉……这些,他都体会过。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体会呢?
「既然我已堕入无边烈狱,你们便与我殉葬吧!」
封叵圮眼睛在周遭掠过,神志不清的孙稻渔,惊恐悲恸的苏宿,沉溺孽欲的查俞,最后定格在双目含泪却再无光彩如空壳一般的林央脸上,封叵圮觉得仿佛又看到了站在深井口上摇摇欲坠的林央,看到被人骑被人压被人羞辱的齐恕,看到惨遭lún_jiān无力自救无人救赎的齐恕,看到吸食米囊粉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封叵圮,看到为戒毒瘾几近疯魔煎熬咆哮的封叵圮……呵,封叵圮沉寂已久的心脏感到了一种自虐般的快感。
「林央……林央死了,我才能活。」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二章 棋差一招归殊途(一)
大和三十九年秋,皇帝薨,四皇子朝炀罔顾人伦,弑兄逼宫,三皇子朝闵应军心揭竿起,伏诛朝炀,继承大统,改号启元。
启元初年,中书门下平章事闻闰赐爵位,封为异姓王——永安王,并于皇城西南敕造永安府。
同年,帝开恩科广纳民间能人异士,得一奇才封叵圮,录入翰林院。
启元初年腊月十三,早朝退。
“封大人,可还记得我?”高马尾戎装的女子快步走至封叵圮面前,对着他,一面背身退着往前走,一面盈盈笑道。
“黄将军英姿飒爽,过目难忘。”封叵圮往前走着,并没有驻足闲聊的意思。
“照琦,唤我照琦就好。”黄照琦背手轻快地倒退往前,“叵圮——我能这么唤你么?”
封叵圮心里怫然,正眼看黄照琦想要发怒,但想到此女子不投靠哪一派却能安稳度过夺嫡风云,虽看似活络爽朗,但手段心机可见一斑。因而封叵圮暂且按捺下不悦,“黄将军高兴便好。”
“照琦。”黄照琦挡住封叵圮去路,仰头郑重其事道,“黄照琦。”
封叵圮低头认真看黄照琦,继而勾唇一笑,“照、琦。”
“哎。”黄照琦点头应道,眉目如艳阳般灿烂。
“天气严寒,叵圮,我们去聚客居饮几杯温酒,如何?”
封叵圮沉吟片刻,点头。出了皇宫,黄照琦叫来侍从送上两件备用衣衫,两人换下朝服,由黄照琦引路,到聚客居临窗对饮。
“叵圮,明日早朝见。”黄照琦微醺,淡黄的健康肤色上爬上两抹红晕,咧嘴笑着与封叵圮告辞。
封叵圮正要点头道别,却不妨见黄照琦突然眸色深沉热烈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抬手一看,原是不知在哪于手背上划了一道痕,浅浅的一道,上面渗出几粒细小的血珠,封叵圮不甚在意,放下手,“告辞。”
封叵圮转身要走,黄照琦却突然拉住封叵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