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
底下的人群又嗡嗡嗡的响了起来,有人喊道,“谈什么谈!我们这么多人,还冲不出去吗?!”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喊完,萧若尘手指轻轻一弹,也亏得那喊话的人激灵,虽然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仍是抬了武器一挡,只听哐当一声,气劲装在铜铁之上,那人觉得手上一震,兵器居然差点脱手。
“杀不出去。”萧若尘若无其事道,“这都是红叶谷中剩下的毒物,红叶谷的毒……三步必死,你们就是想多走那三步远?”
一干人等你看我我看你,有多的是人不服气,但更多的人却沉默了。
底下无嚷嚷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谁在里面问了一句,“你的条件是什么?”
“武林盟主。”萧若尘一扬眉,叹了口气道,“哎,若是曼柔不发现我是谁,现在场面也不必如此剑拔弩张,何必呢?”
“你也太无耻!”人群里猛地有人骂道,但他也只是站在那儿骂,脚下连动都没动。
笑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萧若尘武功有多高,他有爹有娘,有老婆有孩子,不是人人都像那些什么高手一样上赶着往前面去送死的!
吴道明皱了皱眉,剑在身侧转了个角度,手臂发力,向前猛刺而去。
擒贼先擒王!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黑影从他身侧忽的窜了过去,一只手在他肩膀上一压,吴道明只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道,“看好道华。”
下一秒,长剑弯刀同时出鞘,那巨大的嗡鸣猛然再次响彻天地,仿如惊雷,刀光剑光交错而起,正若疾电,晴空霹雳,天昏地暗。
☆、第六十八章
场面一片混乱,苏聿本来并没分出多少精力关注周围。
他死死盯着凌漠寒与萧若尘两人,纵使他根本看不清楚,更帮不上忙。
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台上很快便洒了点点鲜血,不知到底是谁的。
凌漠寒知道他与萧若尘,只差那么一点点,毫厘之差,可定胜负。
他总是慢了那么一步,弱了那么一分。
为何?
正常人察觉到这点,心思早就乱了,但凌漠寒却没有。
对方步步紧逼,他却渐入无我之境。
无我,有我,天地皆我。
我剑随心,心即我道,何为心?
收发自如,剑应我道,然则我道天道,何为大道?
战,极快,心却极静。
战火,极烈,心意,极冷。
一快一静,一热一冷,仿似,深雪闻蝉。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即为天道。缠若春,劈若夏,扫若秋,刺为冬。
然,以我剑下,无春无夏无秋,缠刺劈扫,招招皆凛冽,去三季,不过一念之间,却为从天道,生我道。
凌漠寒目光一闪。
在分坛支出与萧若尘一招定胜负时,他已隐隐摸到一丝感觉,现在才终于想清楚。
出剑,先实后虚,剑尖一晃,剑路乍然扭转。
萧若尘轻轻咦了一声,短刀居然刺了个空,他一抬眉,再去看凌漠寒,只觉似乎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变。
霎时间,十招再过,萧若尘脸上愈发浓重的疑惑忽而一消,随后忽而笑道,“临阵突破有大成之意,又如何?你败局已定!”
凌漠寒目光毫无波动,手上剑招未快也未慢,就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
萧若尘摇头笑道,“住手吧,别挣扎。你与我真气碰撞一次,体内毒便更深一层,莫非没有感觉么?”
他说话声音不大,吴道明与苏聿都未听见。但吴道明比苏聿功力深,比起什么也看不清的苏聿,他已将场上形势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眉头紧皱,凌漠寒按住自己肩膀时,分明是让自己看好道华。
道华……他已经知道了?
吴道明看了苏聿一眼,犹豫了一下,却并没将这件事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问道,“若他死了,你……会如何?”
苏聿盯着场上脑子一直没转过弯来,听吴道明这么一问,傻愣愣的回过头来,问道,“……啊?”
吴道明抿了抿唇,并没说第二遍,但苏聿总算将脑子从场上扯了回来,回味了一遍吴道明刚刚的问话,而后脸色猛地一白。
纵然凌漠寒也说了,不过两分胜算。但那好歹也是两分。
有时候,苏聿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因此他就算无比担忧,在真正想象凌漠寒死亡的场景时,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一种浓重的荒谬感。
苏聿越沉默,吴道明心里越没谱。
这一个月相处,他对凌漠寒略有了解,欣赏有之,若凌漠寒死了,他虽然也会为此时伤心遗憾,但,说到底,那也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若凌漠寒在苏聿心中也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就好了。
吴道明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假设绝无可能成立,
苏聿看了吴道明一会儿,将视线转回场间,只是说道,“……看到最后。”
吴道明顿了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凌漠寒身上已有十数道伤口,虽然临阵突破,修为更上一层,但已经太晚了……他气息不稳,内力将竭,怎可能赢?虽然……以凌漠寒的功力,本不该这么快便耗尽内力。
凌漠寒与萧若尘打的天昏地暗,但坐在蟒蛇之上的雪瑾雪莹两姐妹也没闲着。
“……副宗主何人打起来了!”雪瑾在蟒蛇头上坐着无聊,左动右动,遥遥问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