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年纪,样貌周正,一身青衣短打,身材匀称,若不是此时被婆娘揪住衣领子,不得已矮下身去,必定是精神抖擞、英姿勃勃。只是现在这情形,被老婆揪着当街数落,他一张脸早已羞臊得通红,又怕说错了话惹得老婆动了胎气,只好笨嘴拙舌地替自个儿开脱。
“我出门是要去走镖,是为了赚银子回家给你和孩子,哪里来的相好?你不要再气了,从家里一直跑到镇上来,我急得团团乱转,找了你几个时辰,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有着身孕……”
“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妇人哭得泪水涟涟,扬起拳头在她男人胸膛上接连捶了好几下,“你不用给自己找说辞!成亲这么些日子,你哪里正眼瞧过我?说是去走镖,其实你就是在外头耗着不愿意回家来!别以为我不知道,‘阿青’是哪个小贱妮子?那个什么什么诗的又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你自己不晓得,你回回喝醉了都叫这两个名字……你要是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从今儿个起就住在这大街上了,你别想我和孩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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