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砚从来没有问过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些年来,自己所亲见的事实如果再去问的话已是不敬。后来有一次周末回家时与母亲聊起梁谨言,罗太与小时候一样拉过他的手帮他剪指甲,说你和你父亲一样,认准了就不声不响做自己认为最好的安排,希望结果也能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罗砚探过头去亲了亲母亲的脸,说妈咪我爱你。
罗太抬眼看他,说我以为你现在对女孩子说不出来这句话了呢。
其实刚开始过去的时候的确是不习惯。罗砚之前只念完高中,后来回了香港便进演艺圈,学校这个词离自己太过遥远也未曾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一天。罗生之前开玩笑说过以后自己的公司不知道交给谁经营时自己也是一笑而过,从来没有过自己去接手的打算。
但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走这条路。那一日告诉父亲自己的决定时,虽然父亲只是说不要勉强自己,但是脸上那种开心的神色到底是掩藏不了,而且很快便帮他把一切手续都办妥,临走的时候还说我不要你拿什么学位,只要学一点管理就好,回来我找人带你,两年应该够了吧。
两年。罗砚想果真是自己老豆,知道自己学的时间再长一些怕也是要禁不住厌烦了,讲了这么个折衷的数字,倒真是学的似模似样,rank也算是拿得出手。
其实两年也并没有很长。退掉自己住了两年的公寓,罗砚开车回家的时候便在想。
二十二
梁谨言将吃了一半的披萨丢进垃圾桶,然后开始犯起困,心里想明明生物钟还没有到点就想往床上躺了。但想到罗砚在上跟自己说今天到香港,还是忍着倦意觉得怎么也要表现点再见的喜悦,于是坐到地板上靠着沙发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转台。
意识不清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过来拍自己的脸,说困了去床上睡。梁谨言冲着他迷迷糊糊地点头,说你先去冲凉,勉强站起身子,看到玄关处的行李说那个明天再收拾。
罗砚又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说怎么这么早就困了,你也刚三十岁,还没老啊。
梁谨言呵呵笑,一步三晃地进了卧室。
罗砚似乎也是累了,洗澡的时间也没用多少,匆匆披了浴袍然后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梁谨言刚刚睡着便被吹风机的声音弄醒,躺在床上睁开眼半天才回过神,想起这次已经不是之前那段时间一样呆上一两天便走,心里那么些喜悦便泛了出来,看着天花板笑的有些痴傻。
罗砚走过来跪上床沿,弯下身子吻他说刚刚看你那么淡定还挺失落,怎么现在才知道要笑么。
梁谨言抱住他脖子说年纪大了反射神经跟不上,又笑,说其实真没感觉,你看看你这两年回来过多少次。
罗砚也笑,说你坦白交待这段时间看了多少文艺电影,你以为那里面演的动不动生离死别是真的么,不能见面只是因为不想见,别的理由都是编剧编出来的。
梁谨言没说话,侧过身捏他脖子。
罗砚刚走的那段时间梁谨言是真知道了思念这回事。罗砚刚开始与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抱怨着自己上课多累课本有多难,颇有些撒娇的味道,连带着把平日里的毒舌藏了起来不时说上那么一两句可以媲美电影台词的甜言蜜语,招惹的梁谨言又是担心又是想见面,失眠了好几次,黑眼圈被朱曼看到后扬言再这样就喂他吃安眠药。
没想到那家伙没满一个月就跑了回来,晚上趴在床上非说飞机坐太久脖子和腰都酸的厉害,梁谨言只好用那三脚猫的功夫帮着按了几下,没到几分钟就看到那人已经睡了过去。
之后也回了几次,间隔时间不定,全看罗少爷兴致所至,次数多了梁谨言已经见怪不怪,完全没了惊喜的效果,情话也似乎只有在网上付诸文字时才能说得出来,见了面仍然是那个刻薄尖酸不留情面的罗砚,一点也没变。
俩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美国,也都是在忙,尤其是梁谨言,休息日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但也因为罗砚的关系,两年来几乎没接过要离开香港的通告,就怕他万一哪天又想惊喜了,回来白跑一趟;当然也承认自己并不想错过。
罗砚闭着眼睛,享受着梁谨言这两年有所长进的按摩指法,说刚刚在飞机上看自己这两年的回香港的机票,最长的一次间隔是四个月,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耐心。还好以后不做演员,没有被导演骗去拍那种一拍好几年的戏的危险。
梁谨言停下手,凑近了看他,眼睛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似乎也能看得出来闪着光。
罗砚叹了口气,说明明很累了,可是你这样看我我又忍不了,勉强做一次吧。
梁谨言翻过身说我困了,眼睛闭上了嘴角却还是在笑。罗砚也没再说话,只是手臂搂上他的腰,嘴唇在他的耳垂到肩膀那一块一下下地亲吻,撩拨的目的昭然若揭,见梁谨言仍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一狠心把手伸进他的睡裤里往下探去,嘴唇移到他耳边,哑着声音说我就不信你没想我。
那只手在腿侧不轻不重的抚弄,呼吸把耳际也染得潮湿了,燥热一直爬满了脸,梁谨言终于放弃抵抗,转过身来掐他脖子,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折腾,嘴唇也迎了上去,舌头没有任何停顿地进入,眼前罗砚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进犯,之后便是迫不及待地交缠。
罗砚微睁着眼看着眼前那张已经被挑起情欲的脸,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