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宗政呈送信。可送信的人刚出穹园就被李赴的人抓住了,所以就有了后来的穹园惨案。宗政呈也被他们依计害死。
两年之后桓原大战打了一年,北晋不仅打退了前来犯境的东凉,还顺势灭了前梁,本来晋凉边界应该推到原梁凉边界一带,但东凉出重金让裴悫做了妥协,同意把晋凉边界定在了姑臧东西顺延的范围,实际上就等于同战败的东凉平分了前梁。
数月前,为了打败陈远的青衫军,裴悫跟东凉借兵时,让涟州守军后撤六百里不算,更是提前就答应了东凉打退陈远之后可以进入颖县劫掠百姓。
李赴和胡箐签字画押之后,陈远说:“全卯还活着吗?”
李赴点点头,“他被关押在太守府密室。”
“为什么没杀他?”
“他不肯交出裴丞相的信函。我们搜遍了他的全身也没能找到,不知道他把信藏哪儿了。”
陈远让宁长去找到全卯带回穹园,然后又留了两队人分别看住李赴和胡箐,临走的时候他说:“二位大人先回去跟家人告别,然后收拾好东西,准备五天之后随远返京吧。”
在回穹园的路上徐焕之还在生气,一个人骑着马走在前面。陈远驱马跟上他,“即明!即明!”徐焕之不理他。
“即明还在生气?”
“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事前不跟我商量?”
“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他们两个如果不怕你,不肯说怎么办?”
“据我观察,他们都是贪生怕死的人。”
“要是你看错了呢?”
“那就杀了他们,反正是我一个人干的,即明也不会受到牵连。”
“你……”
“这个还你。”
“什么?……,这……这不是我那半边虎符吗?!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那你就别管了,用完了,还给你。”
“你……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兵符都敢偷!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之遥!之遥!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第二十九章
归途
宁长找到奄奄一息的全卯时,他已经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不仅十指尽断,而且四肢俱废,就快要不行了。宁长把他带回穹园,休养了两天,才说出话来,叫了声“皇上”,便开始失声痛哭。
当日全卯和路申分开之后,全卯一路向南逃,后来追兵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怕自己被抓住,就把裴悫的密信用衣服包了,埋到了一棵树下。陈远让人按他说的位置找到了信,是裴悫要求东凉在他调兵建康的时候起兵南侵、牵制涟军的密信。
在陈远和徐焕之即将返回建康的前两天,宗政延摆了酒宴给他们送行。陈远告诉他宗政呈是被裴悫害死的,宗政延气得当场拍翻了酒案,最后非要派两万涟军助陈远除裴,并再三保证绝不会让匈奴有南进的机会。
回到穹园,陈远和徐焕之等五个人开始商量如何稳住裴悫,如何在他们离开之后,能让李赴和胡箐被他们带走的消息不要传到裴悫那里。
陆长铭说:“咱们尽量加快速度往回赶,裴丞相也未必就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吧?”
云七摆摆手,然后又比划了半天,陆长铭和宁长都没看懂。陈远说:“他的意思是等咱们走了,裴悫派来的人一定会去找李赴和胡箐,到时候知道他俩已经被咱们带走,很可能会想办法在路上杀他们灭口。而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好防备。而且咱们人多,速度本来就慢, 再加上裴悫派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是不可能抢在他们前面赶回建康的。”
沉默了一会儿。宁长说:“裴悫知道李赴和胡箐在咱们手里又能怎样?他的大部分人马不是也应该在路上吗?他要是真的提前动手,跟皇上也应该是势均力敌吧?”
陈远摇摇头,“不能冒这个险。”
又是沉默。想到没有司马昀的任何消息,也许他正身处险境,陈远的眼睛里不禁蒙上一层阴云。
“咳——”一直不说话的徐焕之咳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焕之到有一个办法。”
大家都看向他。
“可以让李赴亲笔写封信,就说之遥和我逼他逼得紧,他们挺不住了,让丞相照应他和胡箐的家人。然后让李赴派人把信给裴丞相送过去,咱们再找两个判了斩刑的犯人,砍了,换上衣服,就说是李赴和胡箐畏罪自杀了,人头被我们带走拿回去要给皇上复命。最后再由云七给丞相写封密信交给等消息的人,就说李赴和胡箐确实被我们逼死了,这样裴丞相一定会相信的。只要他不提前动兵,我们就一定可以赶在他的前面。”
陈远一拍方案,“好!此计甚妙!即明不愧是……”
这时有人来报说时琴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陈远很高兴。
时琴进屋拿出信来递给陈远。陈远迫不及待地把信打开。
司马昀的字如其人,清雅俊逸。看着满纸的宫中琐事,陈远眼前浮现出司马昀在袅袅烟雾中垂着眼帘斜倚在榻上的样子。看着看着,他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看到最后那句“尽心查案,休作它想”,陈远想:还真是不可爱,就说想我又能怎样?但结尾落的“昱昌”两个字,还是让他的眼睛舍不得挪开,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陈远看信,其他的人就都不说话了。别人不知道是谁的信,徐焕之看着陈远的表情猜出个八九分来,便装作无心地问了一句:“皇上最近可还好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