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狠心洗了把冷水脸,给激得呲牙咧嘴直往上蹿,心里第一千次把吴启活剐成片儿放油锅里煎了又煎,再撒点儿孜然粉。带上泡好的茶杯,穿上外套,拍拍口袋,得,车钥匙在呢,这就出门了。
一月的天儿不是开玩笑的,深夜寒气浸入骨髓,停车场尤其白森森的阴冷,我真想把自己团成一团滚过去,连鼻涕都快冻成坨了。
“吴启你他妈真是我大爷!”
哆嗦了好几下才把钥匙捅进去,车子一发动,赶紧开暖气。
到了酒吧街外面给那厮打电话:“到了,你人呢?”
“这儿这儿,我看你车了,嘶……好冷。”
什么人啊!“知道冷还大半夜的折腾哥!”我怒。
挂了电话到处看,前边儿路口杵着一人,那身影我太熟悉,那厮估计是有点儿喝多了,蹦跶起来张牙舞爪的:“我——在——这——儿——”声音飘散在寒夜尽头。
我无语。
这傻逼。
都快三十岁了还他妈这么傻逼。
把车开过去,吴启蹦上车,带来满身酒气,头发风中凌乱,脸和鼻尖都冻得通红,眼镜上面覆着一层雾蒙蒙的膜,他脱下眼镜用袖口擦了两下,还没开口就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我看他满眼血丝,一脸憔悴,到底自家哥们儿只能自个儿疼,拿起手边的茶杯:“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