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一部分人负责抄写《陈情书》传文,另外一些人则负责去京城各地分发传文。
玄庭书行已经垄断了十国的书贩,不仅京城的书贩开始发送《陈情书》。十国各地凡是有玄庭书行书贩的地方,都在默默发送《陈情书》传文。
事情传开,十国为之哗然,数不清的读书人开始发文抨击景国刑部、左相、雷家、司马家、宗家和蒙家。
第二天。各式各样的消息在流传。
启国学宫一支千人读书人队伍将赶赴景国,为方运伸张正义。
孔城数十万读书人罢课罢市一天,在倒峰山圣院之下高呼“打倒奸佞。释放方运”,甚至还有人写了血书血谏圣院。
左相的远房侄子被一群蒙面人痛打。
庆国数十人叛国,宣布加入景国,并发檄文大骂宗圣世家,最后一起奔赴京城,只等见方运最后一面便去北边,与蛮族血战。
景国各地官员传书如雪,数以百计的官员弹劾左相与刑部左侍郎原肃,监察院的御史们更是不断写奏章,有御史创下一天连写二十七封弹劾奏章的记录。
敖煌以东海龙宫特使的身份发言,东海龙宫断绝与宗家、蒙家、司马家和左相极其相关家族的一切来往,敖煌还发布个人言论,以后雷家的杂碎见一个揍一个。
景国举人陆续汇聚在京城,上百举人已经联名上表,不释放方运,则罢考进士试。
江州读书人更是四处奔走。
景国皇宫外,万民请愿书已经铺满半条玄武大道,各地的景国人陆续前来,只为在上面留名。
一件又一件支持方运的事情在十国上演……
但是,众圣世家的重要人物却无一人出面。
迫于压力,刑殿宣布驳回蒙家控诉方运杀凶君的控告,只受理控告方运抢夺蒙家财物,并由刑殿进士转告方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方运继续在狱中诵经和学习,狱外为救方运的行动则愈演愈烈,甚至已经有读书人站在左相门外高唱诗经中的名篇《硕鼠》《板》《荡》等等来讽刺左相。
左相乃大学士,读书人只敢讥讽,但刑部左侍郎原肃则倒了大霉,大量读书人往他家里扔腐肉烂菜,每次出门必然会被众人围住嘲笑讥讽,甚至有人比赛作打油诗讥讽原肃。
原肃虽然是翰林,但却不敢伤一人,只要在此时稍有不慎,便会被太后和文相等人抓到把柄,直接下狱,让右侍郎掌管刑部。
刑部于尚书则被康王困在燕州,始终无法离开。
经过方运多日诵经,虎囚狱竟然逐渐得到圣庙的力量加持,不再寒冷。
虎囚狱温度升高,尸体腐烂,虫鼠肆虐,污水流淌,臭气熏天。
一开始狱卒毫不关心,后来在刑殿进士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雇外人进入地下监牢,稍稍打扫一番,但依然臭气熏天。
按理说地牢中会因此生瘟疫,但却无一人得病,尤其是那三个冤枉之人,反而比以前更加强壮。
两位刑殿进士分别向圣院传达两封相同的传书。
“疑似正气生。”
十一月三十的清晨,离进士试只差一天,天气晴朗。
所有囚犯和狱卒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地牢外,四个狱卒继续发送牢饭,但从两天前开始。牢饭的杂粮饼就不再发霉,都是用稍差的陈粮蒸制。
吃过饭,所有人静静等待方运诵经。
方运休息片刻,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懒洋洋站起来,但随后目光专注,腰身笔直,面向圣庙方向作揖。
“学生方运。因迟救不义之人,遭人诬陷,本想静等圣院昭雪,怎奈学生乃本年进士试考生。已然报考。学生欲以考生之身效仿《春秋》决狱,行诗文抵罪,若中会试第一成会元,则可抵罪。若不成,则罪罚加倍!”
春秋决狱乃是半圣董仲舒所创,以孔圣理念判案。此举虽然触怒法家,但因并非所有案件都如此评判,法家也并没有完全禁止,在一些国家陆续施行。
后来,又形成了“诗文抵罪”,只要不是大罪,当年赴考的考生都可进行诗文抵罪,先获得科举的资格,之后若获得当地科举第一,便可抵罪。
诗词抵罪中有许多禁止抵罪的罪行,方运不过是“见死不救”和“抢夺蒙家财物”,并未列入不可抵罪的罪行中。
十国近十年来至少有上千读书人进行诗文抵罪,但成功者不过十几人,景国唯有一人成功,乃是著名进士卫宇煌,他曾亲自给方运送重阳节文会请柬。
诗文抵罪需要得到负责圣院常务的东圣、刑殿阁和本国皇室三方认同。
东圣和景国皇室的认同过程极为简单,但刑殿阁不同。
刑殿阁除了“荣誉阁老”由众圣兼任,实权阁老是清一色的法家大儒。
李悝世家、商鞅世家、李斯世家、韩非世家等等法家世家把持九位阁老中的七位,而另外两位则由非世家的法家大儒担任。
刑殿是圣院中最严密的殿院机构,也是人族最高的调查、执法和审判机构。
刑殿阁则是刑殿中的最高机构,一旦遇到大事或有争议之事,则由阁老进行表决,诗词抵罪便是其一。
地牢外的一位刑殿进士抚掌大笑,手伸向另一位刑殿进士,道:“我早就知道方运会用春秋决狱、诗文抵罪,丘兄,你那块蛟龙血砚归我了。”
另一位刑殿进士嘟囔道:“据我所知,刑殿阁已经对外关闭,正在商讨更改圣院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