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身边没有了以往的温暖,倦极却睡得并不安稳,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虚虚软软下床,挪了一会,在一边的书房找到了人,没想到竟看到平日显得懒洋洋又霸道又高深莫测的父皇如此一面。惊讶好笑感动之余,却是微微的心酸。自母妃逝去他的日子便与隐恨孤寂相伴,不止一次幻想过父皇如天神般出现,抱抱他,把他拯救出那个冰冷的地方,可惜一次又一次的灰心失望,以致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竟懦怯如斯,让伸出手的父皇不耐地皱眉。他也分不清自己对父皇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们是父子血亲,亲密却远超于此,有违人伦。但叫他放开手,结果反而是自己恬不知耻地下意识缠得更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假惺惺地说着于礼不合,然后像千檀一样被放下?扪心自问,自筑水亭的那一晚,他的一切已经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父皇面前。他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总以为自己的壳很硬,事实上却是不堪一击,或者,他该庆幸,打碎这个壳的是父皇。
唉,真是克星……
摇着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