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俩的时候,裴鲤从来不锁门的。
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淹没季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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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的行李不多。
他大部分家当都在上次逃离北海的时候匆忙扔掉了,箱子里只装着电脑和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住在裴鲤家的这两个多月,也因为长时间的足不出户而没有添置物件。
季琛回想着是不是自己早就意识到住不久,最后发现那时候的他只是没兴趣。没兴趣出门,没兴趣生活。
郑雪他们来探病时带了一盆多肉,季琛便把浇水也放进了自己的日志,可惜一直没精力顾及更多,直到最近才想起来问注意事项。奇怪的是那盆八千代被搁置在暖气边上不见天日地呆了一个多月,居然也自己慢慢长开了。
季琛想过带它走,最后还是决定留在裴鲤家。早晨六点多,离天亮还远,季琛只好按照记忆把花盆摆在客厅窗台有光照的地方。他的记性不如以前了,琢磨了很久才算出来一个合适的角度,不会被对面的楼挡住,也不会挨着窗帘。
他沉默地站在窗边,盯着雾霾里街灯的光晕失神了一会儿,再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沙发旁边的裴鲤。
裴鲤一身皱巴巴的,还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