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隼浮岛那边出了问题,兴许还是得问小自在天。
远在万里之外的小自在天,这个时候其实很平静。
距离灵枢大陆千百里,天隼浮岛在北,小自在天在南,两座岛屿,一上一下,一个浮在海面上,一个却群岛组成的小自在天。
小自在天有许多岛屿,只不过最大的那一座才被称之为小自在天。
它在众岛屿的环绕之中,有一种天生的超然地位,只是这山却不一般。
远远地,在边际的岛屿上,就能够看到岛屿从下往上似乎有三重平台,一座接一座的大殿便在上面,其实是塔状的,像是一层高塔一层大殿,这样堆了三层上去。
最高的山上,那最上面、最接近天际的三重天。
里小自在天山最近的、最下面的一层,乃是第一重天,接下来往上,便是第二重天,第三重天。
然而在三重天的下面,那山上,却是很普通的寺庙,里面进出的海域普通人。
其实小自在天并非外人所想象的那样,全是佛修,不过是佛修居多,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人而已。
然而小自在天的居民们一心向佛,促成了小自在天在这里拥有的超然地位。
整个岛群之上有无数的庙宇,而小自在天则是圣地。
这里香火鼎盛,下面的寺庙里也有僧侣为来的香客们解惑。
一个提水的小和尚从后山上来,看着热闹的前山,对身边一起挑水的和尚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去前山为那些来的香客们解惑就好了。”
“那也得佛法精深啊,不然香客们问起来,我们要是说不出来,不是丢脸了吗?现在我们不过是底层的弟子,一会儿还要做功课呢。”
“底层的弟子就没有精深的佛法吗?我看是非师兄不也是底层弟子上去的吗?”
“你能跟是非比吗?现在你也少说这话……上师们估计真为了是非的事情头疼呢。”
“印语师兄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一说啊。”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关键时候又卖关子了。”
这小和尚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自己身后这无良的师兄,加快了脚步,便从这石阶上往前走,后面的印语一看急了,“唉,刚入门的小和尚就是沉不住气啊,你当年没看到是非挑水的时候,哪里跟你一样暴躁啊。”
“我是听着是非师兄的名字进门的,是非师兄竟然还挑过水?”小和尚忽然慢下了脚步,转头去看门内的师兄。
“他进门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挑水的弟子,后来被挑进了罗汉堂,又进了达摩院,其实别看是非之前对佛法领悟精深,严格算起来,是非师兄算是武僧出身的。我看武僧出来的,像印空师兄,都横眉竖眼的,吓人得紧。”
“是非当然跟别人不一样,不然怎么是三重天的大弟子?唔,不过现在不是了。”
“怪事,上师他们干什么要责罚是非师兄呢?”
“上三重天的事情,我们哪里能管那么多?你真是……”
……
两个和尚挑着水,从山道上过去了,印虚和印空刚刚从下面上来,停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印虚道:“印空师兄你知道原因吗?”
印空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哪里知道啊?现在是非师兄还在戒律院后面的思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呢……”
现在已经是戒律院持戒僧的是非,自己破了戒,可以说是让整个小自在天对他寄予厚望的人一下失望了。
月前,小自在天高僧慧定禅师出面,在众僧商议之后,决定将是非罚入戒律院忏悔堂,同时在后山思过崖下思过,可以说是近日以来小自在天最大的事情了。
作为是非的师尊,慧定禅师高有出窍期的修为,原本是对是非寄予厚望的,此前曾经出过神元上师渡劫失败的事情,这其中颇有蹊跷,于是着是非去灵枢大陆查探,没有想到反倒害了青钢剑侠,之后无果而归。
又至小荒十八境之会,小自在天与东山共同握有三个小荒境,可是没有人知道——小自在天本身还独自掌握着两个小荒境,但缺少一把钥匙。而钥匙很可能就在这一次他们会遇到的小荒境之中,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派了第三重天的是非去——哪里想到,他回来一身修为跌落不说,却还破了戒,只说愿意接受惩罚,却只字不提破戒之事。
慧定禅师只能道一声“痴儿”,将之罚入了戒律院。
这件事,在整个小自在天都如惊雷一般。
然而接着来的,却还有更让人震惊的——天隼浮岛的妖修,在是非去思过崖之后,竟然有几个打上门来,扬言要是非偿命,说他下手狠毒,杀了天隼浮岛一只猫妖。
众人这才疑心,不知情的以为是非只是破了杀戒。
只有是非知道,他破了杀机,也破了色戒。
作为底蕴深厚的大门派,小自在天是不会跟天隼浮岛的妖修们计较的,更何况佛家不喜争斗,便将此事置之不理。
后来是非受罚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传了出去,天隼浮岛那边的妖修也安静了这一段时间。
在小自在天这一座山的背后,便是思过崖,这里雄奇险绝,非普通人能至。
崖上有一枯坐的老僧的石像,背后是一座小小的草庐,只不过这个时候并没有住人,是非便在思过崖下。
眼前有纷繁的幻象,他坐在石壁之下,水声在耳边响动,本来是无法使他莲心有任何的触动,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