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真的恢复了记忆,也没必要瞒着我们啊,我想她这大概是她身为大夫的直觉吧。”司徒映寒淡淡道。
姬煞儿听了云瑾笙的话,了然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夫人看那个小男孩儿的眼光有些奇怪,嘴上不忘拍马屁,“夫人果然冰雪聪明。”
随即转身接着说下去,“这个孩子不是冯帮主的孩子,却是……”姬煞儿故意顿了一下,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吴若絮,“吴二小姐,你来说说看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姬煞儿笑得一脸的明媚,眉目之间甚为动人,若不是此时气氛太过于压抑,众人简直要迷醉于姬煞儿的笑容里了。
吴若絮一脸的惊疑,“我怎么会知道?”言儿竟然不是姐夫的孩子,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些自己竟然都被蒙在鼓里。
姬煞儿的双手撑住吴若絮的身侧,眼睛如深渊一般吸引着吴若絮往下坠去,“这个人你很熟悉哦,吴若絮我是应该说你无知呢?还是该说你傻呢?一起生活了这个长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跟姐姐……”姬煞儿未说完的话意味深长,已经足够让众人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当即整个前厅中响起一片抽吸声,配合上空中隆隆的打雷声,竟是如此地和谐。
就在众人缓不过劲来的时候,只见冯冲融已经是大笑出声,样子有些疯癫,一道闪电照亮了阴暗的天空,冯冲融的面目也有些狰狞起来,左手掐上冯夫人的脖子,冯夫人挣扎着想要扒开他的手,却无奈身子虚弱,竟是使不上力气,一旁的姬煞儿不耐,一把扯开冯冲融的手臂,“有话好好说,这么暴躁干什么?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难道还想再杀第二个吗?”
冯夫人捂着胸口在一旁大力地呼吸,心中却想着刚刚还不如被他掐死算了,只是一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言儿他还这么小就要孤苦无依了,心中更是不忍,左右两难。
吴若絮脸色苍白地看着一脸悲戚的冯夫人,不可置信地问道:“姐姐你难道真的跟爹……你们怎么这么不知廉耻?简直跟畜生无异啊!”
冯夫人微微站直了身子,“絮儿,我并不是你的亲姐姐,也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是被父亲收养的,那时你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吴若絮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冯夫人的脸上,“就算你不是爹的亲生女儿也不应该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啊,你可知这毁的可是我们整个吴家的脸面,竟然还敢生下孽种,你们当真是不知羞耻!”
吴若絮这话说得没错,吴海生确实是不知羞耻,竟然能对自己养大的女儿下手,不过云瑾笙也看不惯吴若絮这么急着撇清的态度,就算是气极,毕竟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总是有感情的,她竟然这样辱骂自己尚未入殓的父亲,甚至还动手打那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随时昏过去的姐姐,这样做未免也太无情了些,而且据说吴若絮是受尽宠爱长大的,她虽自小就失去了母亲,但是她的父亲跟姐姐一直都很宠爱她,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呵护。
冯夫人面色惨白,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甚至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如此也是胆战心惊地过了许久,她从未把吴海生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自己来说他更像是一个恩人吧,毕竟自己被他捡回家时已经能分辨事情了,虽然那些下人恭恭敬敬地喊着自己大小姐,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自己对他一向是既崇拜又害怕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也一天天长大,他对自己很好。
对于自己的来历,他对外只说自己一出生就体弱,所以放在乡下静养,身子好一些了才接过府中,那时夫人已经因难产去世,没有人知道实情,也就把自己当做府中的大小姐一般侍候,他也常常对自己嘘寒问暖,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自己也渐渐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夫人难产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续弦,其他人问起,他总说是不想委屈了自己跟妹妹,直到自己及笄那日,他大宴宾客,并且吩咐下人仔细为自己打扮,那时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天的及笄宴很是热闹,来了很多江湖中人,一个个都是夸赞自己长得美貌,更有甚至急着跟他结为儿女亲家,他也只是打着敷衍,后来宾客散去,他在自己房中醉酒,口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当他扯开自己肩头的衣服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拒绝,也许是心里对这一天早有准备吧,自己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自从那天之后,他对自己越发地好,什么奇珍异宝,只要自己喜欢,他尽数搜罗,其他人也只当是他格外疼自己这个女儿,自己不是不知耻的,每次自己在人前喊他爹爹的时候,她总有种要受天谴的感觉,直到后来自己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本不该来到世上,自己未婚先孕本就不容于世,如果再被人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世,那自己跟他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可是偏偏大夫诊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对于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给予吴家传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