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勤快点,不准偷懒。」
好不容易把蓬顶张开,小夜便即返回宿舍,途中却刚好遇上大雨,被淋得一身的湿,只好躲进温室避一下。
「呼…雨好大啊!」
温室内的植物平日都由小夜照料,他很喜欢植物,因为植物不会口出恶言。
小夜一进温室,便瞥见放在喷雾器旁边的月下美人竟已开花,心中不禁一喜,那可是他悉心照料的花儿哩。满心欢喜的小夜跑过去,对刚开的小花说:「你好,我是莲川夜,你叫我小夜好了,好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突如其来的回答把小夜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赫然发现後面站着一个男孩,那孩子好高,而且长得好漂亮,混身上下散发着高雅的气息。
「你好,我叫翔一。」
「你…二…二少爷,你好!」小夜结结巴巴地说,虽然未见过面,但少爷夫人的名字他可记得。
小夜面前的人的确是白城的二少爷翔一,他自六岁起来到白城家,一晃眼已十一年。
翔一虽然个性成熟,处事世故圆滑,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外头顶白城家二少爷的光环,周围的人在自己面前就阿谀奉承,背地里却尽是数落中伤;在家中更惨,除了敌人还是敌人,连半个朋友也没有,说不辛苦是假的。
他一直想找个伴,但屋中除了芳人外,便再没有其他和自己年龄相若的人,那天他在花圃发现小夜,简直是如获至宝,心想终於找到个伴了。
幸福摩天轮 26
昨天是芳人十九岁生日,可南子自然大排筵席庆祝。芳人是白城家的长孙,来到贺的人自然不少,连平日不爱热闹的严造,也都在宴会上露个脸。
由於就读的私立清岚学园即将举行学园祭,翔一身为学生会主席,必须处理的事情多得数不清,加上学期末又要交报告,直把他累得半死,结果在芳人生日那天,翔一却胃痛起来。
由於身体不适,加上确实不想与那一众「亲友」见面,故翔一并没有出席宴会,但可南子却极为不满,还向严造告状。如果严造知道後骂翔一一顿,那大概就会没事了,可老人并没说甚麽,可南子为此恼怒不已。
翔一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如常上学,他也知道可南子不会善罢干休,故已准备好应对之辞,不出所料,他一回来便被可南子和羽鸟逮住。
可南子端坐在翔一所住的新翼大厅,好整以暇地等他回来。而羽鸟则站在她身旁,神气活现地等着看好戏。
「翔一,昨天是芳人生日,你好歹也赏赏光,出来露个脸也好,现在这样,宾客们还道你们兄弟不睦哩。」
「对不起,我昨天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出来。」
「不舒服啊?我看你倒是满精神的!」羽鸟插嘴,通常可南子没发炮她是不敢出手的。
「休息了一天好多了,多谢关心。」翔一笑容可掬地道。
「不舒服也可以出来见见人,跟亲友打个招呼也好,要是人家以为我们欺你这个没娘的孩子,那就不好!」
「夫人,他不是没有娘,不过被她卖了过来就是了。」
翔一在白城家这段日子已学懂了忍耐的重要,但他也不是随便被欺负的,见可南子她们越说越过份,他也忍不住反击:「在我心目中,我娘早死了,其实也不要紧啦,有父亲也一样…啊…我是指你丈夫啦!」
可南子见翔一分明是讽刺自己管不住丈夫,心中大怒,便想发作。翔一当然不会站着被刮,他藉口严造有事召见,立即离开主屋。
虽然奚落了可南子,但翔一自己也被戮到痛处。心情不佳的他想起那天在树下见到的那个孩子,便想去苗圃看看,但很快便发现羽鸟跟在後面。
可南子八成认为翔一拿严造作幌子压她,心有不甘,故意叫心腹跟来看看,要是发现翔一根本没去见严造,她又有发炮的理由了。
翔一心中暗笑,突然拔足便跑,他是运动健将,一下子已不见踪影。可羽鸟顶着一百五十磅的庞大身躯,即使跑得气喘如牛,但仍无法赶上,她又不能叫住翔一,只得恨恨地目送他离开。
拜翔一所赐,小夜才会在苗圃遇到羽鸟。当时羽鸟刚被耍,心想那杂种明明就欺她肥胖跑不动!气愤难平的她才会「纾尊降贵」,刁难小夜,以作发泄。
翔一甩掉羽鸟後,便绕到後园去,他知道羽鸟是可南子的「忠犬」,可南子吩咐她做的事她必定全力以赴,为免再碰上她,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翔一暗忖那胖犬应已离去,才动身去苗圃走走。天突然下起雨来,附近无处可避,翔一遂躲到温室去,却竟然与小夜偶遇。看到小夜与初开的小花打招呼,翔一觉得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便出来找他说话。
幸福摩天轮 27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翔一喜孜孜地问小夜。
「那个…二少爷…好像不太好吧?」
「你讨厌我?」
「不是的…」
「那你想不想和我做朋友?」
小夜犹疑了好一会才说:「我想。」
「想就好办了,你怕别人知道的话…我们不告诉人便成,好不好?」
「好…二少爷。」看着翔一帅气的脸,尽管好像不妥,但小夜还是无法说不。
「没有人的时候你叫我翔一就好。」翔一也知白城家规森严,上下尊卑分得极清楚,不容逾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喜欢小夜叫他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