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和贝海姆一起登上了前往奥斯维辛的火车。那一列火车很长,仿佛望不到尽头,铁轨两旁是绿油油的草地,甚至有野花开放,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感到不安。
“没有回头路了。”他低声说,“别向后看。”
但我没有听他的话。我在后面敞开的车厢里,看到了几个探出来的脑袋,和飘忽的双眼。随后贝海姆一把拉起我,像拽走一块轻飘飘的布条,将我架上了火车。
“他们是谁?”我问道。
“犹太人。”他简单地回答,语气仿佛十分厌恶,然后他话锋一转,问我,“东西你都吃了吗?”
我从行李里掏出罐头。我实在不舍得。
“快吃了它。”他命令道,用工具打开罐头,“现在,立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他皱了皱眉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块面包塞到我嘴里,“这几天会给你充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