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毫无妨碍。你的吻让我很舒服，所以我没有拒绝，仅此而已。”淡淡地，卡尔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卡尔，有没有人说过，你真是个残忍的人呢……”听到这话，雷利明亮的水眸瞬间黯淡下来，苦笑着，他唯有叹息。
“当然有，而且不止一个。”顿了顿，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他又加了句，“我想，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说这话的人。”
“呐，和我做个约定吧。”仿佛没听到某人残忍的话语般，雷利低语道。
“约定？”卡尔一怔。
“是的，约定。”指尖，在卡尔俊美的眉眼之间流连不去，雷利满眼认真。
不等卡尔开口，他又道，“如果我们能活着从这里离开，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一个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机会……不要对我抱有偏见，更不要在意你我之间的差距，你只要看着我，感受我的真心……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跟你约定这种事？”
“因为这个约定会带给我生的希望……”
“我……”
卡尔的拒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到一阵轰鸣在两人身旁接连响起。
下一秒，无数结界碎片轰然掉落水中，更多小碎片砸上了防御壁，本就黯淡无光的壁体因为无法承受这波冲击而开始扭曲。
糟糕！
雷利心头一震。
想也不想地，他将此时体内可以聚集起来的，仅剩的法力注入防御壁，以免其承受不住彻底破碎。
雷利用尽全力的一搏虽然及时保住了防御壁不溃散，但他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色苍白如纸的他双手搭在卡尔的手臂上，勉力支撑着才没有摔倒在地。
“雷利，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卡尔一惊。什么时候，雷利的身体情况竟变得如此糟糕了？果然，维持防御壁对他来说损耗太大了吧……
“我、没事……”勉强露出笑靥，雷利靠在卡尔身上，“抱歉，可以让我靠一下吗？”
“嗯。”这一次，卡尔没有拒绝雷利的碰触，反而将他拉入怀中，让他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想靠就靠吧，我不会揍你的。”
“呵呵……谢谢……”知道卡尔只是想缓和气氛，雷利捧场地轻笑起来。
“这防御壁还能撑多久？”抬头看了眼已然慢慢显露龟裂细纹的壁体，卡尔神情凝重地问道。
天空中的破洞越来越大，落下的水流也越发湍急，雷利也明白，如果再不想办法离开这里，那么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死亡。
只不过，自己现在这种身体，恐怕连最简单的火球术都用不出来了吧。
“卡尔，我们试试吧。”
“试着冲出去？”
“嗯。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笑着说出这句话时，一抹刺目的鲜红缓缓自雷利唇角流下，可他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般，依然笑得优雅。
“可是……很难吧……”卡尔皱眉。因为姿势的关系，他并未察觉到雷利唇边的血痕。
“再难，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身为皇族的骄傲绝不容许我丢下同伴独自离去。”不耐地，卡尔转首看向雷利，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把他吓了一大跳，“雷利，你流血了？！”
“皇族的……骄傲吗……”失笑着摇摇头，雷利毫不在意地用拇指随意擦去血迹，“我没事。”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们快走吧。”说着，雷利将卡尔紧紧拥在怀里，“抓牢我，不管发生事都不要松开，明白吗？”
“我知道。”生死关头，卡尔能做的就是一切听从雷利。
“如果平时你也能这么乖巧就好了。”轻笑着将卡尔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处，确定他真的有好好抱紧自己之后，雷利腾出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
和平时的淡金色光芒不同，这次的光带着点点蓝光，那是一种和雷利的眸色相近似的、美丽的蓝色光芒。
蓝光在卡尔的周身打了转，最后消失在他体内。
做完这一切后，雷利这才安心地笑开，“嗯，就这样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包裹住两人的防御壁开始泛起耀眼的金光，而原本只是漂浮在空中的两人也随着这道金光开始快速向破洞处飞去。
“雷利，刚才你所说的那个约定……”
“嗯？”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是我希望的那个答案吗？”
“现在还不能回答你……”
“亲爱的卡尔，你真的……很狡猾呢……”
第29章
29
尾声
身体……好重……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了……
昏昏沉沉地，卡尔试图睁开眼，但不管他如何尝试，双眼却像是牢牢黏合在一起般，怎么都无法顺利打开。
耳畔，时不时传来各种熟悉的呼唤声……
卡尔想要张嘴回应，可喉间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张、焦虑……再到无力，最终，他整个人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神智，再度远离……
“殿下……”
“卡尔殿下……”
“殿下……”
又不知隔了多久，卡尔终于在一连串的呼唤声中缓缓张开了眼。
这里是……双眼茫然没有焦距地望着眼前还有些模糊的人影，卡尔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