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室张启山利索地扒了陵端身上的衣服,把人塞进被子里,再连人带被子都拢到自己怀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没一丝停顿。
“因为我讨人喜欢呗!”陵端被折腾了半天,这会困得要命,胸口又痛得睡不着,闭着眼睛和张启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走到哪都讨人喜欢,连解九爷那么冷静自持的人,也愿意为了你不顾自身安危下墓。”张启山低头蹭了蹭陵端的发顶,软软的头毛擦过他的脸颊,像是有人拿着软软的羽毛在他的心上来回得滑。
“我敢带他下去,就能保他周全。你看今天,我来长沙城统共就三个交好的人,你,老九,副官,那个血尸还要给你们一锅端了,那我还不得拼了命的弄死它。”
如果忽略身上的伤的话,陵端觉得自己今天还是有点帅的,简直就像是话本里救世的大英雄。
“我们三个我排第一吗?”
“那当然了,毕竟你长的最好看。”陵端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几个字像是含在嘴里似的,幸亏张启山凑得近听力又好,才勉强听清。
黑暗中,张启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几秒,低下头凝视着怀里呼吸平稳的小算命先生,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亲了亲怀中人的嘴角,亲完立刻闭上眼睛,等了一会见对方没反应,蠢蠢欲动的又凑近了一点,悄悄地亲了亲嘴唇,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过了半晌,陵端缓缓地睁开眼睛,眼里清明的很,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脸上的神色来回变换了半天,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师兄永远都是我心里最好看的人,也是我要倾尽全力去保护的人。”
张启山起得晚了些,索性就叫副官把公文都拿到书房处理,老八身体不适,他留在家里也好有个照应。
陵端睡得不太安稳,梦里断断续续的都是上辈子他和陵越相处的情景,被管家叫醒的时候,额头出了一层的汗,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连鞋也顾不得穿,慌里慌张的赤着脚去书房找张启山,推开门对上张启山疑惑的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杵在门口。
张启山心中不解,但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走到门口牵着陵端的手把他带到书房的沙发上坐定了,伸手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老八,怎么了?做恶梦了?”
“没事。”陵端按下心头的慌乱,强扯出一丝微笑来。“我想回堂口一趟,过来跟你说一声。”
“你有事的话就交代副官去做,外面有些冷,你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我有些事得亲自去办,我多穿些衣服,没事的。”陵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感觉心里的紧张感被压下了不少。
“那晚上回来吃饭?”张启山摸了摸陵端的额头,嗯,不发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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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陵端回了齐府就直奔书房,他想给师兄写封信问一些事情,正伏案奋笔疾书时,张启山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伸手摸了摸陵端的头。
“是在给我写信吗?”
“我滴妈呀!”陵端惊慌之下,差点没连人带椅子都栽地上。“师兄啊,你干嘛突然出现,还以为闹鬼了,吓死我了。”
“又受伤了?”陵越拉起陵越的胳膊运起灵力在陵端体内游走了一圈,脸色的笑容收了不少。
“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师兄,我有几件事要问你。”陵端拉着陵越坐在会客的椅子上,找了半天也没茶叶,只能讨好地从戒指中掏出一个糖人递给了陵越。“我让他们按照你的样子做的,这的小贩手艺比天墉城下的要好很多。”
陵越挥手收了糖人,运起灵力直接往陵端的眉心点去,竟是要封住陵端的修为。
陵端强运灵气侧了侧身子,直接把头牢牢的贴在陵越的胸口上,让陵越找不到机会点他的眉心“师兄师兄,你别封我的修为,我身上正痛着呢!”
“我不封你的修为,你天天惦记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的,早晚还要再受伤。”
“那屠苏以前也这样做啊,你为什么不封住他的修为?”陵端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他和师兄见一次面就够不容易了,他还净说些师兄不爱听的话。
“咳咳,说正事吧,大师兄我是想问你,张启山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一接触到他就会灵力流动加快?”陵端有点尴尬地坐直了身体。
“陵端,你是不是还对屠苏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有,都过去那么久了,肇临也不是他杀的,我也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陵端在心里叹的气,搜集起来大概能吹爆好几个气球了。
“屠苏死了,尸骨无存。”
“那我就更没什么可记恨的了,我没得着好,他死得比我还惨呢,过去的事情,多提无益。”
“陵端,从前是我没好好保护你,等将来你的灵魂复原之后,师兄加倍补偿你,你心里不舒服尽管跟我发脾气,我都受着,你别苦了自己。”
好像百里屠苏一直是他和大师兄之间拔不出去的一根刺,那根刺啊,扎在心里不会致命,却一直隐隐作痛,他能重活一回,想必大师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宝贵,他不想争论那些陈年旧事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