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楚凌阳转头眼神灼灼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表情和眼睛,连他一颦一笑甚至连嘴角那上扬的弧度都没有放过。如果当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他绝对不会没有反应才是。只可惜,事实却是让他失望了。
黑衣男子闻言,却只是轻笑一声,眉梢浅浅地朝上挑了挑,那笑清冷中透着自傲,眉梢浅扬,眼底带着点不屑,嘴角微微勾着,声音好似从冰山里传出来的般,看着楚凌阳却只是笑,“那又如何?”
“……”楚凌阳闻言面带疑惑。
“丫头这辈子只能是本王的人。”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眼底泛着若有似无危险的厉光;看着对面的楚凌阳,心底同样是波涛汹涌,都不是笨人,他或多或少能够想到楚凌阳的心思,只是自己素来掩饰得很好,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凌阳低下头,嘴角斜勾,“王爷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慢,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对顾瑾汐他有着两世的优势,可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得多。
“那咱们走着瞧!”黑衣男子语气清冷,透着孤傲;扫向楚凌阳的眸都带着丝丝缕缕的不屑。
“……”楚凌阳眉宇微微颦蹙着,看着黑衣男子的表情反应和眼神行为,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双眸紧紧地凝着黑衣男子,“今日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暂且作罢;改日,咱们再分个输赢。本家主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话音落地,足尖轻点在茂密的竹林间几个起起落落,只是短短片刻,人就已经飞出了好远;直到已经看不到楚凌阳的背影之后,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这才算是大松了口气的模样,抬手捂着胸口,眉宇微微颦蹙着,血丝顺着嘴角一点点的往外。
竹林深处某个同样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这才闪身而出;看着黑衣男子的模样,顿时双眸圆瞪,面色大惊,上前搀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黑衣男子,“爷,您怎么样,没事吧?”
“咳,咳咳。”黑衣男子双眸微微眯着,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让无梦过来给您包扎。”劲装男子看着黑衣男子捂着胸口的模样,已经明显能够看出那黑色的外衣胸口处隐隐透着点湿润模样,鼻翼间充斥着的血腥,定然是伤口又崩开了。
“不用了!”黑衣男子闻言,胸前崩开伤口的疼痛好似已经感受不到了一般,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面色难看,“传令下去查,彻查汐儿跟楚凌阳的关系。”他就不信,难道他们两个还是前世就认识的不成?
劲装男子闻言,薄唇微微嚅了嚅,可看到黑衣男子那难看的面色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头沉沉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恭谨地应声道,“是!”其实他们私底下并不是没有调查过,自从意识到顾瑾汐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主母之后,他们兄弟就经常私底下开玩笑;他们家主子爷的身份非同寻常,未来的主母自然也是要经过一再筛选的;对顾瑾汐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敢说百分之百的都知晓,但都差不离了。
只是对于顾瑾汐如何跟远在夏凉的楚家家主楚凌阳相识的,他们还真是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别的尚且不说,光是瞧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今楚凌阳对顾瑾汐那志在必得的模样,两人相识的时间定然不短,可调查显示,大多数时间养在深闺的顾瑾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夏凉,而楚凌阳,在前面十年都没有踏足西楚的动向,所以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虽有猜测,可却一直都是个迷。
微风拂过,竹枝摆动间,修长的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铺就星星点点交错的影儿。
劲装男子眉宇微微颦蹙着,“爷,时辰不早了。”
“……”黑衣男子沉默了下,在劲装男子的搀扶下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蘅芜苑中。
懒懒地侧躺在软榻上,脸朝着窗外,瞧着那优哉游哉的鸳鸯在湖中或嬉戏,或交颈缠绵,微风起撩起几许散乱的碎发。
“小姐,起风了。”青黛嗓音仍旧清冷低沉。
“……”顾瑾汐却仍旧好似没有听到一半,望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半夏和青黛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两人都眉头紧皱;光是看着顾瑾汐那侧躺的背影就只觉得担心非常。自家小姐的身子现在可还虚弱着呢;循着顾瑾汐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对戏水的鸳鸯,顿时面色沉了沉;压低嗓音刚想跟青黛说让下面的丫鬟将那对鸳鸯放到别处去就听到顾瑾汐那慵懒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好了我没事,别折腾人家鸳鸯了。”顾瑾汐的语气似乎带着几声感慨,又好似带着一股浓浓的让人说不出来的怨气,可仔细的一听却又好像不是。
半夏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并没有出声。
“现在什么时辰了?”顾瑾汐神色悠悠。
青黛抬头看了看天,给顾瑾汐端了杯温热的白水过来,“已经接近午时,小姐喝点水润润嗓子吧。”说吧,低下头又是那副清冷模样,好似刚才温柔体贴的人不是她一般,“小姐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用过饭了,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厨房的人做些。”
“清淡的就好。”顾瑾汐捧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转头又看向窗外,“我三哥呢?”
“回小姐话,三少爷刚才出门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