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办,忙着呢。”
“听说你弟弟为了‘九担礼’,把自己儿子给卖了是吧。”那人也没坏意,一时兴起开玩笑。
邱敬东一听,脸色顿时黑了,虎着个脸就走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你听哪个嚼舌根子乱说的啊,有种的给我站出来,老子撕烂他的嘴。”
“没别的意思,大家就是开开玩笑,别当真。”邱崇华赶紧出来打圆场。
“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我弟弟是个清高得要命的人,别说我弟弟了,就连我弟媳妇也不是那种贪财爱钱的人。我侄子能力强,年纪轻轻当了大公司的董事长,有人眼红是吧,眼红别背后乱嚼蛆呀,有本事也培养个好儿子出来享享福唦,在背后冷言冷语算什么东西。今天把话撂这了,下次再听到这话,别怪我邱敬东翻脸不认人。”邱敬东毒起两眼狠狠梭了那一圈人之后,这才气哄哄地掉头回去了。
到了邱敬平家,邱敬东把书记和乡长的意思复述了一遍,也把在邱崇华店里发飙的事提了一下。
“哥啊,你脾气还真是越老越拗了,干嘛生那气,咱还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啊,谁高兴嚼舌根子让他嚼去,不理就是了。再说了,阿洋跟小崔的事哪是见得了阳光的事,人家没往那方面去想,咱们就谢天谢地了。”邱敬平劝道。
“你真是书生意气,”邱敬东反驳道,“就是因为咱们阿洋的事不好对人家明言,听到闲言闲语我们就得霸气回击,你不懂,要是越软弱,流言就会更甚,咱们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时间长了,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我觉得你哥说得对。”周贵妹和王秋霞也附和道。
“所以啊,下次你要是听到有人乱编排咱家,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邱敬东对弟弟道。
“我哪干得来这事。”邱敬平笑道。
“打架的事还是我上吧。”庄华英跟着笑道。
“这像什么话,哪能让你上啊,让敬平面子搁哪去?敬平要是顾及文化人的面子,打电话给我,我去替你打架,说不定时间长了,我还能闯出个武举人的雅号,咱们兄弟一文一武,称霸隆宫。”
“人老了志气倒不消,挺好。”邱载运一张老脸被逗得褶子直打颤。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孽啊,生了个不屑子,害得我快五十的老哥都成刺头青了。”邱敬平轻笑道。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我才四十五好不,正当壮年,跟人家吵几句,干几仗还不是挺正常的事啊。”
“嗤,说得好像挺能打似的。”王秋霞不屑地道。
“哥,嫂子,前几天阿蓉过来我准备跟她提,想想还是先跟你们商量一下再征询下她的意见。”邱敬平突然记起一事,便对邱敬东夫妇道。
“什么事?”邱敬东问。
“小陶不是断了生育的念头么,想做做阿蓉的工作,让她再生一个,过继给弘儿。”
邱敬平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家人一下子都静默了。
良久,王秋霞轻声叹了一口气,但仍未出声,邱敬东也唉叹了一声,问邱敬平:“没跟阿蓉暗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