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折纸的苏玉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金桔,摇摇头说道:“快要死了。”
“什么?”遇君焱觉得奇怪,那金桔明明枝繁叶茂,哪里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它的叶子明明长得很茂密啊,怎么会快要死了呢。”
“就是因为枝叶太茂密了,吸收了太多的养分,所以就结不出果子了。”苏玉珩嘟囔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帝都的气候根本不适合养这种金桔的……”
遇君焱问道:“那你将它一起带来,是因为余州的气候适合它的生长?”
苏玉珩睁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遇君焱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离开过帝都。”
遇君焱叹了口气,心道:“也对,他父亲是在帝都为官,若不是他被许配给自己做王妃,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帝都。也是可怜。”这样想着,遇君焱有觉得自己太忧国忧民了些,自己这一趟去到余州,不也是被画地为牢了软禁在那里,这辈子都别想回帝都了,能比苏玉珩好得到哪里去。
苏玉珩小声叫道:“王爷。”
“恩?”
“你去过余州么?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余州么?”遇君焱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恶毒的光,回答道,“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穷山恶水。”
原来余州位处元国最西边,西临瓦剌,北有患江,地方虽然不小,却是地广人稀,名副其实的多余之州。整个余州只以绵山为界分为两个县,而绵山的最高峰叫做天斩峰,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是因为其高耸入云,像是一道斧子从天上劈下来似的,而天斩峰两侧的气候也是差异巨大,天斩峰以南的斩南县四季如春,气候湿润,而天斩峰以北的斩北县却常年大雨,庄稼被雨水冲毁结不出粮食,灾民四起,强盗横行,将这样一个地方分给自己做封地,皇帝安的什么心,只要张眼睛的人恐怕都能看出来。
“王爷,王爷?”
在苏玉珩的叫声中,遇君焱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中的书竟不知不觉被自己攥得皱了。
“王爷,你没事吧?”苏玉珩歪着头看他,从身旁的果盘里拿出一个桔子递给遇君焱道,“来,吃个桔子。”
遇君焱哑然失笑:“你就这么爱吃桔子?”
“恩!”苏玉珩笑弯了眉眼,“我最爱吃的水果就是桔子了!”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遇君焱故意吓唬他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很险恶,可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你怕不怕?”
苏玉珩剥下一个桔子的皮,没有掰开,整个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我又没亲眼见到有多不好,为什么要害怕?”
遇君焱笑了,甚至觉得做一个傻子挺好,至少烦恼回少很多。
苏玉珩将刚刚剥下的桔子皮放进杯中,又从那盆他宝贝的不得了的金桔上摘下两片叶子,用水冲了一下,也放入杯中,加上一颗冰糖,用沸水冲开,递给遇君焱说:“给你,好喝的。”
遇君焱奇怪的看着这一杯子浮在水中的果皮树叶,本不打算相信这个傻子的话,却在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后决定尝上一小口,这一口之后,只觉得满齿清香,连压在心头的烦躁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我没骗你吧?”苏玉珩笑道,“看似是不能吃的东西,有时候也是很美味的。”
遇君焱觉得苏玉珩这话说的竟饱含深意,笑着说道:“看来王妃并不傻啊。”
听到这句话时苏玉珩的心理忽然一紧,但他却克制住了这种紧张的情绪没有流露出来,只是咧着嘴笑道,“我当然不傻!”
没有一个傻子会承认自己是个傻子,这样的回答是再好不过的。遇君焱果然没有再追问什么。
到了余州,知州迟蔚已经早早等在那里迎接。遇君焱挑起车帘,看着迟蔚迎接自己的车队,冷笑一声道:“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连我什么时候会到这里都算的这么准确,”
马车一停,迟蔚就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道:“余州知州迟蔚恭迎幽安郡王。”
遇君焱淡淡说道:“恩。”
迟蔚谄媚的笑道:“王府已经打点布置好了,请王爷移步。”
遇君焱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在迟蔚的引领下来到了幽安王府。王府建在绵山脚下,虽算不上气派,但一亭一榭竟也十分精致。
迟蔚走上前,偷偷观察这遇君焱脸上表情的变化,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对这里可还满意?”
遇君焱一听,勾起嘴角笑道:“谈不上满意,这里虽然精致有余,华贵却不足,好歹是个王府,不弄出点气派来,我是无所谓,就怕传出去,丢了皇上的脸面。”
迟蔚一听这话,急忙说是,忙派人再工人加以装潢,心中却是狠狠咬牙,朝廷送来的修葺幽安王府的银两,他的确是暗自扣下一部分,本想着这遇君焱长年在外打仗,风餐露宿,不会对府邸有太高的要求,没想到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嫌弃王府修葺得不够气派,眼见存下来的油水要往外倒,这让他怎么能不气。
遇君焱来到他的寝宫安阳殿,而苏玉珩也被家仆带去后院的主殿紫苏殿,他命李子为他沐浴更衣,而衣着也与一贯的素雅大相径庭,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什么贵穿什么,什么好戴什么,从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