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彀路过书房门口,听到苏安的哀嚎声,眼神一动。
他敲了敲门。
苏安蹦蹦跳跳来开门,眼底还挂着点委屈巴巴的泪痕。他被李琅彀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后退两步:“你……你没有出门吗……”
李琅彀原本是要去机场,飞美国看望自己的音乐剧老师,可他看到苏安为演戏所苦的样子,忽然心生一个主意。
李琅彀依然温柔平静:“安安,你英语怎么样?”
苏安傻乎乎地说:“还……还行……”
李琅彀说:“我要去国外拜访我的音乐剧老师,他可能会在演戏上给你一些指导和意见,要一起吗?”
他胡说的,苏安这种毫无基础的人,最需要的是表演老师的集中且系统的魔鬼训练,隔着山海去找一个音乐剧大师指导,起到的作用寥寥无几。
他只是……只是想要把苏安拐去异国他乡,争取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单独相处时间,一起看看风景,在陌生崭新的世界聊聊天。
苏安很想去,他现在就像个饥饿的孩子,渴望着身边一切可以得到的食物和养分。
可他却呆呆地仰头看了李琅彀十秒钟,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要问问韩总……”
李琅彀温柔的眼底立刻涌上苦涩的失望:“好,我等你。”
苏安看着李琅彀离去的背景,这才几乎绝望地发现,他早已习惯了被韩友明支配所有的人生。
他的工作,是韩友明一手安排的,每一件小事都由韩友明亲自提醒他该何时去做。
他的生活,是韩友明全部掌控的,从起床到入睡,沐浴露的牌子,衬衫的款式,甚至领带和袖口,都是韩友明一手包办。
鬼知道这个忙成狗的总裁哪来那么多时间j-i,ng力像个老父亲一样喋喋不休地叨叨他的衣食住行。
苏安有点害怕了。
他回到卧室,衣柜里是韩友明给他挑的衣服。
浴室里是韩友明给他挑的牙膏沐浴露。
连零食和果汁都是韩友明买的。
这些东西,苏安说不上特别喜欢,但也没有不喜欢,于是一直乖顺被动地接受着韩友明给予他的一切。
苏安呆呆地坐在床上,心中翻涌着一股恐惧又兴奋的奇异感觉。
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韩友明给苏安安排了表演课,课程很满,满到韩友明不得不忍痛牺牲了一部分自己和苏安腻歪的时间。
他听说李琅彀今天飞美国了,倒是不担心这小狼狗又给他使绊子撬墙角,于是留在公司多工作了一会儿。
韩友明边批文件边咬牙切齿地嘟囔:“混蛋小兔子居然连个电话都不给他老公打。”
他越嘟囔心里越不是滋味。
耳机里唱着苏安的新歌,这是还未正式发行的内部版本。苏安没有修音的清甜嗓音带着些细微的沙哑和呼吸声,就像那只小兔子正乖巧地窝在他肩头低声耳语。
韩友明叹了口气。
算了,回家。
家里那只小兔子还在摇头晃脑地看剧本。
韩友明看着好笑,走过去把小兔子和剧本一起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低头亲了亲苏安后颈上的腺体,那里散发着o甜美迷人的香气。
韩友明有些累,低沉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小兔子在做什么呢,嗯?”
苏安有点紧张,小声说:“看……看剧本……”
韩友明低笑:“晚饭吃过了吗?”
苏安紧张地抓着剧本的边缘:“没……没有……我想吃零食……”
韩友明说:“我去给你拿。”
他把苏安放回沙发上,起身去零食柜里拿了几包薯片饼干和苏打水。
他年轻的小妻子像所有同龄人一样热爱吃零食,于是韩总的书房里特意开辟了一个零食柜,塞满了各种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