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现在像已经没落的神界,只剩下为数不多有点傲骨的仙还有几个亲信。偶尔还有几个妖魔走过,可能会被暗地埋伏的仙给杀掉。真是无聊的游戏,那些还在死撑的仙,那些自以为是的妖魔,还有这个没有一丝生气的六界,都很无聊。
无悔坐在仙界的南天门上,真的无事可做,无人可杀,解开了封印只能说多了自由了而已。无悔施法将一直跟踪自己的云桑青揪了出来。云桑青狼狈的踉跄了几步,惊恐的看向无悔,眼前的这个无悔和几番教训自己的无悔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和黎卫一样危险。
“喂,你跟踪的能力太差了。跟了我一晚上累不累?”无悔低头看着站在南天门有些无措的云桑青,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小人没有跟踪,是随时准备侍奉大人,魔尊怕大人在六界迷了路,所以......”
无悔从几人高的南天门上跳下来,站在云桑青面前,看着云桑青,云桑青吓得说不出来话,“是有些迷路了,六界被魔尊清理的太过干净,他何须我与他合作?”
“毕竟也有不自量力反对魔尊大业的人,魔尊很需要像大人这么优秀的伙伴。”云桑青小心的拍无悔的马屁。
“倒是很会说话,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你跟踪我的。”云桑青脸色苍白的看着无悔像墨一样的瞳孔瞬间染出深红色的杀气。云桑青吓得立刻跪下来,害怕的求饶:“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嗯。”无悔点点头,揪着云桑青消失在南天门。魔界的诛仙殿像是开了一场没有停歇的晚会,沉浸在征服了世界的成就感里狂欢,不知疲惫的觥筹交错,所有人都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而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很安静地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他有不甘与仇恨,也有想念。他曾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人,可是现在只剩他自己。
无悔就这样在云桑青的引领下走进诛仙殿,看到诛仙殿一片热闹的场面,沉声笑道:“魔尊还真是好兴致。”
黎卫抬抬眼皮看着无悔,没有意外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满意,轻轻一挥手传给无悔一杯酒,“回来了。”
无悔结接过酒杯,饮下了酒。黎卫施法将一个妖怪的酒桌移到自己王座旁边,身后的侍女立刻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换新。云桑青悄悄遣散了所有人。
偌大的诛仙殿只剩了黎卫和无悔。
“上来坐。”黎卫懒洋洋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无悔飞了上去,坐下来。黎卫亲自为他斟酒。
“为什么回来了?”
“我是在如你所愿啊。”
“是啊,像我们这种同病相怜的人,就该凑在一起。”黎卫举起酒杯,无悔端起杯与他碰了碰。
“你也很无聊吧,无敌的寂寞?”无悔看着黎卫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你若觉得无聊,我可以告诉你这世间还有神存在的。你可以去杀了他。”黎卫喝了口酒,说道。
“他在哪?”无悔立刻有了兴致。
“藏起来了,不过他会来找我的,天神总是自以为是的维护他们所谓的道义,像我这样威胁到他们的人,他们回来找我的。”
......
云桑青站在诛仙殿门外守着,看着魔都下面曾经是万家灯火,如今灯火阑珊。一切都变了,他每天守在一个魔鬼身边,提心吊胆怕赔上性命。可最终葵江死了,无悔和黎卫蛇鼠一窝,两个人若是合作了那简直无懈可击。他始终无法理解黎卫口中新的世界,就像所有人都看不懂一样,明明是罪恶的杀戮却要给自己戴上无私的高帽子。
这时,诛仙殿的房顶被捅出个大窟窿,从那个黑洞里飞出来黎卫和无悔,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是谈判失败?不,是在增进友情。他们看彼此的眼神满是欣赏,他们欣赏彼此的能力与喜欢杀戮的快感,是志同道合,是惺惺相惜。
因为云桑青找回了无悔,云桑青实现了毕生的愿望,成为了魔界的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开始带着葵江亲卫闹事的常岳抓了起来,关入了地牢,常岳受到无数的酷刑再没力气破口大骂聚众反抗了。云桑青做了王,可是他的心却是那么沉重。
第五天了,杨睿渊失去了力气,他用凤翎坠维持葵江的生命,他刚刚成神,还没有完全控制好神力,鹿血只能暂时维持葵江不会休克。可他只要一停施法,葵江又岌岌可危。
残月神剑又出现了响声,这次不似上次的悲鸣,反而有些清脆。可是杨睿渊没有闲暇分析声音的不同,上次残月神剑这样,然后黎卫来了。这次......杨睿渊口中念诀,控制残月神剑先行成一个仙障。一阵清风刮了进来,一个火红色的身影聚集成型。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犹如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白皙娇嫩的肌肤,粉嫩的双唇闪着晶莹的光泽,一双丹凤眼微挑,乌黑的眼眸里充斥着哀伤的色彩,一头乌黑及地的长发披在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嵌着金线,长袍的裙摆长尾拖在身后的几米远,他黑色的长发安静的披在红色长袍衣尾上,发尾系着黑色缎带,黑色腰带束腰。
这个强大的气息,杨睿渊再熟悉不过了,是神魔。这个人应该就是颉尊了。颉尊回头将自己的长发收缩到小腿,才向杨睿渊面前走去,无比歉意的说:“吾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