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应了一声,拿起双剑到石清闵柔面前,道:“石大侠,闵大侠,这是你们的佩剑。”
闵柔并不接剑,柔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连妈妈也不叫了?是不是不认得妈妈了?”
谢连将剑放到闵柔怀中,连连后退,道:“石夫人,你认错了人,我,我不是你们的儿子。我叫谢连,不叫什么石破天。”
闵柔转头向着石清,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师哥,你瞧这孩子……”
石清一听谢连不认父母,便暗自盘算,这孩子甚工心计,他不认父母,定有深意。莫非他在凌霄城中闯下了大祸,在长乐帮中为非作歹,声名狼藉,没面目和父母相认?还是怕我们责罚?怕牵累了父母?
未等石清问出口,连承在后面道:“石庄主,石夫人,二位确实认错了人了。我师兄自幼和连承一同在摩天崖长大,师从摩天居。从未拜入过雪山派门下。”
石清面上怒色一闪,道:“我自己的孩儿还能认错不成?我夫妇二人虽有数年未见我儿,但做父母的焉有认错自己孩儿的?”
连承一怔,道:“石庄主石夫人当真认定我师兄是你孩儿?他们也许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闵柔收敛泪光,怒视连承:“我自己的孩儿焉有认错之理。”
连承苦笑一声,对谢连道:“师兄,你且去盛碗清水来。”
“哎。”谢连应了一声,自是找碗盛水去了。雪山派众弟子见谢连要走,便想拦住。连承目光一扫,冷哼一声,雪山派众弟子便想起适才她与白万剑交手毫不留情的模样。若不是连承对敌经验着实不多,而白万剑又成名已久,此刻多半白万剑便要横尸当场。是以听得连承一声冷哼,在场之人竟没一个敢再乱动。
石清闵柔见连承对自己孩儿万般维护,虽是怒她适才怀疑自己认错孩儿,但现在却是心下好感顿生。只是不知刚才发生什么,连承一声冷哼,所有雪山弟子居然动都不敢动一下。
谢连自去找碗盛水不提,但说连承见谢连走远,便道:“大家都坐下,且听我一言。”
众人心下疑惑为何连承要谢连去找碗找水,现在见她要解释,便都依言坐下。连承见在场之人全部坐下,自己也便席地而坐,对石清闵柔道:“我虽有九成把握我师兄便是您二位的孩儿,但总有一成的几率不是。天下容貌相像却又无血缘关系的并不是没有。例子多了,总要验证一番才是。”
白万剑怒道:“你还说那小贼不是石中玉!”
连承冷笑道:“我只说我师兄会是他们的儿子,却没说他是石中玉。石大侠的儿子可不止石中玉一个。”
石清闵柔看向连承,心中疑惑,均想道:我们自然只有玉儿一个孩儿,如今怎地会凭空多出一个孩子来?
连承转头,不同于刚才对白万剑冷笑连连的模样,目光温润,柔声对他夫妻二人道:“若我师兄真是你们孩子的话,他原来名字之中应带有一个‘坚’字。”
连承这番话对于他二人来说无下于晴天霹雳,闵柔更是“呀”的一声惊站起来,不敢相信,问道:“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石清站起身,扶住不能自己的妻子,同样神色激动的看着连承。任谁在被人告知自己以为早已死去多年的孩子仍活在世上时都是如此。
连承对石清闵柔很有好感,态度自然无比亲近温和。此时见他夫妻二人如此激动的看着她,连承微笑点头,道:“一切等我师兄回来,验证之后再说吧。若我师兄真是你们孩子的话,还请你们不要怪罪我不让他去寻你们。这其中还有些原因,还请二位容连承暂时不便相告。”说着,连承撇了一眼雪山派众人。直把他们气得敢怒却不敢言。
白万剑知她防的便是自己等人,便道:“既然是我等认错了人,那么,就此告辞。”说罢,带着雪山派众人离开这小庙。连承很是欣赏的看着白万剑离开,随后那躲在神坛底下两道呼吸之声也不见了踪影。想来这一番话下来,他们都已明白自己确实是认错了人。
不多时,谢连端着水过来,见周围没了人,便问道:“师妹,白师父他们呢?”
连承气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他们这般欺负你,你还向着他们。今日要不是我来得快,只怕你已被他们押解上凌霄城给石中玉背黑锅去了。”
谢连憨憨一笑,问道:“我和那个石中玉长得真的这么像吗?”
连承把头扭到一边,道:“我怎知道?我又没有见过那石中玉。”
石清闵柔见谢连回来,四双眼睛直直的黏在他身上不肯移开。谢连见二人一直看他,便对石清闵柔憨笑一下,对连承道:“师妹,给,你要的水。”
连承并不接过,对石清道:“石庄主,请。”
石清上前,看着谢连手中的那碗水,却好似有千钧重担一般。伸手,大拇指在中指上一划,便是一道血口,石清将血滴在碗中,急切的看着谢连。谢连被石清的眼神吓了一跳,当下便想抛了碗躲到连承身后去。这些日子,他着实怕了那些将他当做石中玉石破天的人。若不是有连承陪伴,摩天崖上日子做不得假,他便真的以为自己是那石中玉石破天了。
连承岂会不知谢连的闪躲,连忙上前,握住谢连的手,道:“你滴一滴血进去。”
谢连不再看石清,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