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珠都听得出二夫人这番话说得大方得体又精巧细心。
已停顿在半空许久的手缓缓动了动,大夫人将面纱悄无声息地摘下,几乎覆着右边半面的伤疤毫无掩饰地显露在斑驳的阳光下,即便白日,也狰狞得让人心底生寒。
刘嬷嬷眉头一蹙,许是因着多见不怪,眼中更多的似是嫌弃,扶着二夫人向后退了一步。
二夫人虽是极力控制自己面色不改,但还是从她的脸上移开了目光。
“今日前厅人多嘴杂,我向来喜欢清静,便不去了。”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有多么可怖吓人,大夫人微然一笑,伸手拿起桌案上一副尚未完成的绣面,沙哑的嗓音与清明的眸光似非出于同一人,“但念儿此话却是说的奇怪,莫说我缺席彦成寿宴便是我本意,即便是他有错,可他也是我的夫君,我夫妻二人之间的对错岂能劳烦念儿来费心。”
许是不防一向默不作声的大夫人会突然端了架子,二夫人竟是一怔,将她毫无起伏的话语听在耳中,却独独记住了那刺耳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