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但是仍旧点了点头,“她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人。”
“这样啊……”语气里听不出失望,可是心里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思嘉复活,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么?”
“会。”那几乎是不用思考的答案。
“我明白了……”温和的笑着,起身。
不能够相信那是自己的错觉,红镰觉得那笑容里充满了不祥……
“依……”
“嘘,早点睡吧,明天就到了。”轻巧的打断了他的话,虽然明天的目标并不是她修行的目的地,可是若是做出决定的话,那修行也就没有必要了……
风渡,如其名,风的渡口,狂风卷起了尘土,遮蔽了天日,让无数想要一窥究竟的人丧生其中,红镰知道,若不是依都一路拉着他走进来的话,他必然也将成为那无数尸骨中的一具。
穿过风渡,便是宛若皇城的城池,门将看到依都,全部行跪礼,这又让红镰好奇起依都的身份,而周围的人看到他,却又非常的吃惊。
新奇,新奇之后,红镰不得不紧张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对这些人的认识,竟是和暗血殿同一个层次的!
间或也看到黑衣的女子或男子进出,他们有着完全相同的气息,真的如依都所说,只有容貌上的区别。
而且,这里所有的人,他们看到依都,无一例外的都会行礼,或大或小,或躬或跪,但绝没有视而不见的。
就在红镰且忧心且吃惊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骑兵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习惯性的挡在依都面前,虽然他明白,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整齐的下马,整齐的行礼,然后红镰听见他们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和依都交谈。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红镰明白,那必然是有些争执的,而双方,在一种理智的情绪下坚持,然后他知道依都胜了,也知道,那些事情,必然和他有关……
随后,他们被带进了王宫,这里的格局和暗影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红镰多少还算习惯,然而他不能习惯的,却是那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低压空气。
他们被招待的很周到,尽管有些人对他充满了敌意,却仍旧极其耐心,做着他们本分的事情,丝毫没有将那些不满表露出来的意思。
带着一种忐忑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捆在笼子里的野兽,但是真的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这里的每个人,即使只是端茶到水的侍女,他都摸不清她能力的深浅。也许,曾经在血族中,他是绝强的领导者,可是在这里,他恐怕只是小孩子那种等级的。
不知道依都怎么样了……也许红镰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依都的存在……
而另一边,依都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兄长,看着这个一手将她推上圣女之位的男人。
圣女……说好听点,那是凌族至高无上的存在,说难听点,那不过是为了抵消凌族灾难的傀儡娃娃!她每天待在暗影殿中心的象牙塔中,看着那只透明的水晶球,用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一次次的消弭凌族可能发生的灾难,到了今天,她也只能在暗影店的象牙塔中保持她期望的相貌了,一旦离开,她变会迅速的长大——她已经失去了控制自身时间的能力了……这意味着,将有某一天,她会像凡人一样的衰老,死亡……
“你该明白的哥哥,”依都直视着自己的兄长,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我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值得吗?依都!”也许,作为兄长,他没有资格劝说她,他给了她不幸,难道他还能剥夺她选择的权利?!
“哥哥,这是我唯一一次希望你支持我。”依都眼睛里看不到动摇,“他的心里有个名字,所以他不会看到我,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我也成为他心里的名字,然后让他自己做出选择,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被遗忘的那个,无论现在,过去,或者我所剩无几的时间……”
“依都……”知道劝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的了……
“哥哥,记得这只耳环吗?你和我一人一对的,可是我把自己的弄丢了,于是你把你的那对分了一只给我……”依都撤出了脖子上的挂饰,最下的坠子,赫然同她兄长耳上的耳环相同,“我想,无论结局如何,哥哥也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依都……”还需要说什么?!还需要劝解什么?!也许他是凌族至今最杰出的王,但无疑,他是个最不合格的兄长……
第一次见到依雷,红镰有一种错绝,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在血族的大典上,站在父亲的背后,看着那个高高再上的血族的王,完全的被那种气势所震撼,而依雷更多了一种倾倒天下的祥和气息。
“我们凌族有一种密术。”依雷开门见山,“它可以产生一种使死去的人复活的物品,使用它的代价是,施法者用自己的全部的时间来交换,既陷入永恒的成睡,直到被施法者死去,或者自己死去。”
“依莲娜之泪?!”广为流传的神话,多少也有听说,但是还是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
“看来凡世间也流传的颇多。”依雷没有介意说话被打断,“那我就直说了,依都正在施展这种密术,为了你……”
为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红镰说不清自己夺门而出的时候,心里翻腾的,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