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既然要绕至这边,将军府众人其实是有所防备的。陈伟和陈明早早就潜在楼阁阴暗处,四处巡看。突花王爷上回狼狈离京,自然有后步。将军料着他留有暗线在京城。正要借着大婚之日,把他的暗线引出来,一举歼灭。
楼阁暗处两个大汉不知道陈伟陈明埋伏在后面,其中一个已是手一扬,一把银针飞洒而下,全刺向谢腾跨下的马儿腹部。另一名手底两把小尖刀,也“呼啸”而出,分上下两路,朝花轿内的姚蜜刺去。
同个时刻,文小姐却令侍卫把装在壶里的尿水洒到花轿上,务要淋得姚蜜一身腥臭,毕生难忘。
77拜堂
八月初八日,桂花飘香,大魏国将军谢腾并两个堂弟谢胜和谢腩同日娶亲,花轿路过黄鹤楼,万众欢呼,桂花花瓣纷纷扬扬,犹如落了一场桂花雨。……
一个才子在楼阁顶上占了一个好位置,信手记录看到的盛况。正要接着写下去,忽然听得一阵骚动,不由站起身探头朝下看,只见最前一顶花轿旁边,突然蹿出两个侍卫,一跃而起,各撑了一把大伞遮在花轿顶上,瞬间一阵腥臭之风袭来,未待他反应过来,就见轿夫健步而飞,三顶花轿却在一眨眼间,走出十几步远,顺利过界。
这个时刻,陈伟和陈明已是劈晕了两名刺客,拖到暗处,只等报与官府,让人来处理。
稍迟些,自有侍卫先行回将军府,把情况禀与谢夺石知晓。
“楼阁上突然射下一把银针,将军正好捻了一枝桂花枝,随手一卷,便把银针全数卷进桂花枝里,却没伤着人。两把射向花轿中的小尖刀,却是属下接住了,恰好楼阁上有人洒下尿水,两位兄弟拿伞去挡,不让尿水溅半点到花轿上。属下心知那刺客自有陈伟和陈明料理,便把小尖刀拿来招呼那洒尿水的人了。那洒尿水的,是文家小姐。却不堪吓,尖刀过处,不过削了她一半头发,她就晕倒了。小刀还生气,直接上去招呼她旁边那个侍卫,另用尿水淋醒了文家小姐,那文家小姐一醒来,嗅得腥臭味,又晕过去了。”
宫中。文太后听得消息,气得拍案道:“这个蠢丫头。将军府都是些什么人?她怎能讨了好去?传我的话,让那丫头在府休养,不准再出门。隔个半年,给她寻个夫婿,嫁往外地去罢!”现下谢家兄弟如日如天,文家却渐渐式微,若再让那丫头在京中横行,只怕要给文家招祸。
惠宗皇帝听得消息,淡淡笑道:“是该给文小姐一个教训了。”
此时天下太平,武将却势大,惠宗皇帝便不希望谢腾与贵女联亲了。现下谢家兄弟各娶了外地小官儿的女儿,并言道不会纳妾,并无结党的行动,于朝廷来说,自是幸事。至文家小姐再三得罪谢腾,却间接使文家与谢家不和。这两家不和,谢腾自不会倒向太后那一边,他这个皇帝位坐得更加安稳。
张皇后自和惠宗皇帝一个心思,笑道:“姚蜜等人的娘家虽无势力,自身却甚是能干,也不容小瞧。还得好生笼络着。”
惠宗皇帝“哈哈”一笑道:“太子已然八岁,若不然,咱们待姚蜜生出女儿来,迎了她女儿进宫当太子妃?有了谢腾这个岳丈,太子之位自然稳固。”
“姚蜜这才嫁人,你就惦记人家的女儿了?”张皇后似笑非笑道:“不过呢,谢腾和姚蜜皆是好相貌,就是生下女儿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闹不好,却是一个绝色。”
太后历经三朝,又有文家相助,近年来势力虽不如前,却也不容小觑。惠宗皇帝总有些防着她,因想着,若是姚蜜生出女儿,或许真要考虑联姻。只要笼络住谢腾,太后和文家便不敢轻举妄动。
这当下,三顶花轿终于绕完了半个京城,在酉时初刻到达将军府大门。
轿子才一停下,谢腾等人上来踏轿门,喜娘很快扶了三位新娘下轿,在一片欢笑声中,三人各用红绸牵了各自的新娘跨门槛跳火盆。
姚蜜等人在将军府住了半年,虽蒙着头巾,还是轻车熟路,半点不怵场,随着喜娘指引,很快来到厅堂。
谢夺石看着三个孙儿用红绸牵了新娘子进来,早已喜上眉梢,稳稳当当坐在正中间,准备接受他们拜见。
几位副将已是起哄道:“快点拜堂成亲,送入洞房。老将军等着抱曾孙呢!”
另有武将起哄道:“别吵别吵,说不定小将军已在将军夫人肚子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将军和夫人是老夫老妻了,这回拜堂,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这些武将就是口无遮拦,什么也能说出来。姚蜜暗暗嘀咕,到了这会,却感觉脸上发烫,却听喜娘在耳边道:“这些武将是这样的,夫人不用慌。”
姚蜜轻轻点头。喜娘见她镇定,便按着她的手,示意她跪到一块红色垫子上。她才跪下,就感觉牵着红绸子的新郎也跪了下去。
待三对新人并肩跪下去,礼仪官才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后面这句话,却是宾客喊的。一时声震屋顶,皆哄闹着道:“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眼见终于礼成,各人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啊,闹腾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