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尔的话淹没在两人相接的唇齿间,两手僵硬地握成拳,佟亦的吻来的太突然,就像这些没有“水弹狂人”、没有段先生的快乐日子,虚幻得太不真实。
她用力想去忘记,却无可避免又想起段景修那夜强吻她的场景,一样是酒味酣然,一样的霸道强势,不容反抗。
佟亦情难自控,伸手抱住她的腰,正要把这个吻深入,舌尖传来刺痛。
“呃——”
曾予尔大喘着推开他,面颊发烫,低头四下环顾,手忙脚乱把磁卡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佟亦:“佟,佟老师,我差点忘了把磁卡钥匙还你。”
佟亦努力睁开眼,让自己清醒,接过来后,又恍惚着推回去:“这个……还是先放在你那里吧,这几天下午可能还会有饭局,你带我保管。”
“哦。”曾予尔心慌意乱傻傻楞了楞,打算收回的手一把被佟亦握住,拽着她向他的怀里扯去。
曾予尔对男女肢体过近接触还有些莫名的恐惧,更没想到要和佟亦发展的这么快。
从佟亦给她第一个拥抱开始,她懵懵懂懂地似乎了解到了佟亦对她的感情,可她心目中的恋情,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交心的,温柔的,而不应该这样操之过急。
“佟——”
“嘘——让我仔细听听,你的心跳是不是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那个,我……”
“刚才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有点喝醉了,改天吧,我再赎罪。”
“……”
曾予尔把佟亦扶出校门,他站在路口挥手让她回去,他自己能找到家。
她不放心,站在原地打算等他安全上了出租车再离开,忽然,身后被车灯照得大亮,曾予尔回头用手挡了一下,一辆看车子从黑暗里窜出来,像头发怒的野兽咆哮着冲向佟亦所在的路口,曾予尔大声惊叫着跑过去。
车子最终只是与踉跄着的佟亦擦身而过,奇怪的是,开车的司机差点肇事,却似乎没有一点减速刹车的意思,车子带着怒意,朝笔直的大道奔啸而去。
佟亦也是吓的一身冷汗,怔怔地缓不过神,曾予尔跑道他身边,拉他手臂:“你有没有事?”
“没……虚惊一场。”佟亦抬手轻触她的脸,笑着安抚,“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
“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司机,万一……”
佟亦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尔尔,你有没有觉得那辆车很眼熟?”
曾予尔对车子的名称和型号一向没什么研究,在她眼里,车长的都差不多:“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佟亦站在的路口路灯明亮,即使他醉意甚浓,经过刚才生死交接的一刹,也立刻清醒了过来,他隐约记得那车的车型和车牌号,迟疑一瞬,说:“我没记错的话,这车好像是……那位段先生的。”
曾予尔回到寝室,师丹丹一个人坐在床边,她打开灯,被吓一跳:“丹丹姐,你怎么不开灯?”
师丹丹犹豫了下,笑颜灿烂地绽放:“没什么,我刚到,陪老乡玩的太累了,就直接坐了会儿。最近几天我不在,你一个人应付佟老师,很辛苦吧。”
“没有。他人很好。”
曾予尔还在为佟亦的那句话而胆战心惊,嗓子眼里堵着一口气,无法吐出来,段景修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为什么又莫名其面出现在她身边制造事端?
师丹丹思忖片刻,问道:“曾予尔……你和佟老师是在谈恋爱吗?”
第二天,三人行的日子卷土重来,师丹丹和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向佟亦请假,说是送老乡去车站,告个别。
佟亦欣然应允。
中午师丹丹赶着饭点准时回来,兴致很高地要请佟亦和曾予尔吃顿大餐,三个人来到市里有名的自助餐厅,由于中午正值高峰期,他们和几个上班族邻座坐在同一个长桌周围。
师丹丹带动气氛的功力高明,一桌子人迅速热络起来,连带着曾予尔也放开很多,也许这就是她到哪里都受欢迎的秘诀。
佟亦和曾予尔并排坐在师丹丹对面,前些天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密被或多或少地掩饰起来。但师丹丹不是瞎子,她把佟亦对曾予尔关怀备至的眼神都看的一清二楚。
“丹丹姐,你还要这个黑森林蛋糕吗,我和佟老师帮你也带一块。”
师丹丹愣愣扫着两人一同起身时的默契,终是递上餐盘,微笑:“好,我也要一块。”
昨晚,曾予尔回答的模棱两可,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她在漆黑的寝室里透过玻璃看到的楼下发生的那一幕已经把答案再明显化不过了,不过,是曾予尔自己说的,佟亦还没有正式向她表示过,那证明,他们之间一切都可能再有变数。
曾予尔和佟亦肩并肩有说有笑地回来,餐厅里的悬挂电视机被服务员打开,频道停在卫视台的午间新闻。
“最新消息,曾在我市猖狂作案长达一个月左右之久的‘水弹狂人’今日上午再次行凶,此次,被害者竟是一名年过六十的拾荒老人,老人被水弹袭击之后,被送到我市第一人民医院,现多名医护人员正对老人紧急救治,下面请看前方记者发来的报道。”
“啪——”曾予尔的手僵在空中,钢制刀叉从手中猛然跌落,电视屏幕上底端一条红底白字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