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仰头看着花板,感觉到心理无比的焦躁。
初雨摸着自己的心脏。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地跳动着,可是胸腔里的感情却越来越淡。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样近乎残酷的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些尖锐的,疼痛的,缠绕的思绪被内里的自冷酷的束缚着压到很深的地方去,逼着从软弱中抽身,思考现实的问题。
巴与走了。唯一能够让陆子墨信任,唯一可以给他提供帮助的只剩下自己。
初雨强迫自己冷静。将所有已经获得的信息汇聚,竭力看清目前的局面。
文莱投奔的人是毒蛇。
陆子墨曾经过,毒蛇有意扶植活着威胁他去和金爷内斗但是没有成功。以毒蛇的心思来看,他不可能只在陆子墨身上下手,看看纳卡的野心,显然毒蛇的部棋获得成功。
换句话。通过文莱当时和纳卡接触频繁来看。纳卡应该早接受毒蛇的栽培,但是他也不是个傻瓜,看清毒蛇是想培养个傀儡。现在帮助他坐大是假,旦金爷真的垮台,就会被反咬口然后借机吞并金爷的切是真。也许是想通了这一层。纳卡一方面和毒蛇互相利用,一方面寻找着出路。
陆子墨在山寨里特殊的身份存在就像是把双刃剑。如果好好利用,也许可以借着陆子墨的手,顺利的将金爷取而代之还不用担心发生内讧。
可惜陆子墨没有任何可以让纳卡用来威胁的东西可言。于是他就和文莱布下个局。方面唱白脸,方面唱黑脸,人为的替陆子墨制造个弱。阴差阳错的是又救陆子墨。那时候的他也许是感恩,在文莱和纳卡的安排下不得不去救。之后更是在对方精心布下的局里越走越近,达到让布局的人都想象不到的效果。
因为文莱被陆子墨抓到逼得纳卡不得不提前走步,让陆子墨替自己完成他要做的事情。
陆子墨在山寨里杀死金爷,山寨里必定大乱。到时候陆子墨谋反,他就顺理成章的坐大,不用担心任何人不服,也不用担心道上的人会借着他篡上的罪名来讨伐他。
应该就是纳卡打的如意算盘,现在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如果能够想通这一层,陆子墨也一定能够。初雨担忧的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窗外。他又能怎么来应对所有的一切?
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沼泽地,他们被拉扯着越陷越深,也许前方不远就是死亡。
不知不觉天亮了。
初雨略微有些晕眩的撑起自己,就这么蜷缩在地上睡了一宿。躯体四肢僵麻,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剧烈的刺痛着。
刚刚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胸口发闷,随即便有尖锐的绞痛袭来。初雨捂住自己的心口。同样僵麻的脑子里猛地回忆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
真奇怪。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早上的空气依然么清冽,外面依然有沸腾嚣杂又遥远的人声。时间总是样固执的向前流逝着。
初雨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门开了。麦威站在门口,冷淡的上下扫视眼,对着门外偏头:“出来。”
初雨没有反抗,顺从的按照麦威的吩咐走出屋子来到长廊上。外面艳阳高照,不过六七钟的光景,那个金色的火球已经热辣辣的挂在上,可以预想今的火热温度。初雨的视线从万里无云的空收回,和长廊另头的陆子墨撞了一下,便和他对视着。陆子墨的下巴有点青,些许的胡茬长了出来。他应该也是一夜未眠,那样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上仿佛还带着黑夜的气息。
陆子墨静静的看着初雨,隔着长长的走廊,居心叵测的这群豺狼。
初雨从来没有么深刻的体会过陆子墨的处境。他每一天都是么生活着的。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不可以流露丝真实的看法和感情。
是不是样的生活长了,那些表面的东西于是慢慢的结成厚厚的壳将他重重包围,慢慢腐蚀让原本的他面目全非。而他还要挣扎着呼吸,就么强制着自己,每游走于生死之间,在地狱深渊里活着。
他仿佛看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陆子墨平静的转过头率先迈步走向旅馆的楼梯,下面已经准备好车队,随时准备出发。
“走吧。”
纳卡走到初雨身边,颇有些轻佻的半拍半摸把初雨的胳膊,扬扬头指着下面已经备好的车子:“上车。”
初雨扭头看纳卡眼。这个女人的眼神让纳卡微微眯起眼睛。陆子墨的人,现在看上去挺温顺,只怕也是个隐藏爪子的猫科动物。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有意思。纳卡的唇角溢出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并没有对初雨方才瞬间流露出来的憎恶和挑衅有何反应,耸耸肩跟在初雨身后下楼梯。
这次跟着纳卡一起出来的兄弟也不少。山寨里大多数的兄弟还是终于金爷的。陆子墨从来不在山寨里发展自己的个人势力,虽然坐到第三把交椅,始终依附和听从于金爷。也许也是因为个原因,很多重要的事情金爷都会选择陆子墨去替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