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眉出来的正是剪云,上前一福,“二奶奶。”贞良见她眼生,正要还礼,灵眉道,“她是剪云。”贞良知是周奉留在她身边的丫鬟,点点头。
一琴上前道,“周夫人请坐。”
姊妹二人方分宾主落座。
“姊姊怎么会……”叶灵眉想问,姊姊怎会到金陵来,想到什么,不再问,脸上泛起轻红。
贞良道,“我记挂你哥哥在这边,回了太太,让我下来看看。”
灵眉脸儿更红,问道,“太太可好,大嫂子,三嫂子,玉芽妹妹可都好?”
贞良回,“都好。你三嫂子作了喜,”掐指一算,“有四个月了,玉芽儿年前老爷定了京里的亲事,男方已来请期,到六月就该出嫁了。”
灵眉甚为她们喜欢,略略展颜,侍女们将茶奉上,灵眉让过贞良,端起杯子,迟迟疑疑,终于问,“哥哥他,好么?”
她声音轻,贞良几未听清,看过去,小娇娘捧着茶杯,像端着一盅心事。眼睫低垂,袅袅的水汽腾上,恰似二人之间的事,欲语还休。
贞良半晌叹了口气,“你哥哥他,不是太好。”
王府的轿子前脚刚把贞良接走,后脚就有四儿来报,说是淮西王府的管家,名叫游胜的,前来拜会。
周奉收拾好怀疑,来到见客的外厅,一个穿着赭红色华服的中年男子已站在厅上,见到他,一拱手,“周爷。”
周奉还礼,将手一摆,“游爷请坐。”游胜道,“不敢。”说着将袍一掸,端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