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道。
“……”
凌沐一下子得知这件事的真相,一时间难以消化,有点语塞地看着长歌。
“你放心,东临秋当初不是拿这件事威胁要跟我在一起!”
长歌一下子就识破了凌沐此刻的想法。
凌沐无奈地摇摇头,“我和爹想破了脑袋想要找到写匿名信的神秘人,没想到,竟然是你!”
“呵。”
长歌尴尬一笑。
“既然妹妹你坦白了一件事,我也要坦白一件事!”凌沐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自从第一天,东临秋的信流到你的手上,此后,他每天一封信,全给我没收了!”
“啊?”
好嘛,这下轮到长歌拔高音量了。
第一封信的内容十分之肉麻,看得长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是东临秋对长歌的告白,从他的身世,讲到他们初次见面,又到她对他每次态度的改变,他的所思所想,简直比他平时说话唠叨一万倍。结尾,肯定是赌咒发誓一定会不顾一切保护好他们母子。
当时长歌就想,她一定是收到了一份假信。
谁知,她哥哥竟然截胡了她的好几份信,别又是情书吧?
“给!”
凌沐从怀里掏出一叠信,有四五封的样子,递给长歌。
“不得不说,看完他的信,我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怀疑过,也可能是别人利用他名义写的,可是又一想,哪个傻子会写出这种东西?”
东临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凌沐对他的改观,完全是从这一封封信开始的。
长歌把信默默塞进怀里,刚想把这件事翻篇,结果凌沐又冒了一句:
“麻烦你提醒他一下,我们现在在逃命,与其后悔以前多对不起你,不如多做点实事!”
这一句,算是默许了长歌向东临秋求助。
长歌一开始还好奇了,为什么他哥说不干涉她和东临秋之类的话,原来,事实上,并不是他自己想通了,是那几封信改变了他对东临秋的感官。
“还有,孩子的事情,我们都先保密吧!这孩子出生,他爹也没费神,你对外就说,孩子被人偷走了!让他没事也痛苦痛苦,别在京城过得太逍遥了。”
“哥……”
长歌无奈地喊了一声,希望凌沐停止这些幼稚的想法和做法。
“怎么?舍不得?”
“哼!”
结果,当天晚上,长歌回信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按照哥哥的说法做了。
想想那个男人因为孩子焦急万分的模样,长歌忽然觉得,好像也不错!
☆、49.冬境城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凌沐和长歌一路向北,最终跟京城那边彻底断了音讯,甚至连东临秋,也因为怕泄露他们的行踪,不再写信来了。
虽然谁也没说,但是长歌和凌沐都能想象,京城现在的局势一定特别紧张。
不联系,也是一种保护。
老百姓当然感觉不到那些皇子夺位有多么的凶险,但是他们感受到的,却是跟他们休戚相关的衣食住行。
灾荒越来越严重了,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路有冻死骨,很快就不再是书上的故事。
越来越多的灾民,会突然拦住马车,跟有钱人讨要吃的,就算大人不吃,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活活饿死。
很多孩子因为饥饿,变得头大身子小。
越来越多的人,逼不得已,被逼上山,各大山寨人满为患,有钱人只要一出城,不是被一群逃荒的穷人围着,就是被一群杀红眼的山贼抢劫。
凌沐带着长歌一开始还坐两辆马车,后来,因为灾民越来越多,为了就近保护长歌,换成了一辆大些的马车,两个马夫也都辞退了。
路上的骚扰自然多到习以为常。
但凡遇到瘦骨嶙峋的女人和孩子,见对方饿得已经饿得不行了,长歌会让阿喜给他们点吃的,不过,都要在阿喜面前吃完,不会多给一点,因为长歌经历过灾荒,她比谁都清楚,多给一点食物或者钱的话,不是在救她们,是在要她们的命。
她们完全守不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如果不肯交出来,多半会被残忍地杀死。
再到后面,饥饿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失去大人庇护的孩子都会莫名失踪……
凌沐的腿脚已经完全不用依靠拐杖了,走路的时候,还能看出来有点不自在,估计距离彻底康复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好在阿欢、阿喜和凌沐的身手都好,不然,他们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在长歌强烈要求下,大家的衣着装扮越来越低调,马车也不敢坐了,因为到了现在,不是一两个人上来围住马车,而是一群人上来围住马上,讨要吃喝,而且,就算给了上一批,下一批又会有人围上来,马车简直是寸步难行。
长歌已经知道了她舅舅诈死的事情,她跟凌沐此去北方就是去找他们的舅舅。
山高皇帝远,等他们逃到北边,就由不得京城那些人为所欲为了,只是,相对的,北方的条件要差很多。
在加上今年饥荒,粮草不到位,北方人民过得那是更惨了。
“长歌,北方的日子肯定比不上京城,以后你要跟着哥哥受苦了。”
“长歌,冬境的环境比较特殊,这里通用的不是钱,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这里禁止从商,防止来往商人会混入奸细,所以,本地的居民,都是自给自足,缺少什么,都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