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百强无论在生意上,还是在黑道上混,不愧是精明之人。
精明之处在于,白粉的交易,常常在青龙会的地盘上进行,这是胡百强的如意算盘。有青龙会这棵大树罩着,一年多时间,没出过一次事。话说回来,即使出事,也在青龙会的地盘上,自己如果想脱身的话,逃脱得干干净净。
这引起了龙天翔的不快,秦国邦更是勃然大怒。得到眼线来报,有一批大宗买卖要在晚上进行,当晚秦国邦带人劫了那批货。
胡百强哪肯善罢甘休,这可不是小数目,于是上演了深夜劫杀秦国邦的事件,要不是志豪出手,秦国邦几乎丧命。
秦国邦拣回一条命,对志豪心存感激,龙天翔对志豪更是另眼相看,龙天翔的心里,早想重用志豪,奈何志豪无意黑道,龙天翔也强求不得,这些我们在前面都交代过,不必在此重复。
矛盾在升级,冲突在激化,愈演愈烈,龙天翔对白虎帮的行为,已经忍无可忍,如果换了前十年的龙天翔,江湖上又将是一片血雨腥风。
龙天翔终于忍住了冲天之怒,局部开始和白虎帮摩擦,给白虎帮小小的惩戒,以期搏回自己龙头老大的面子,又不让弟兄们更多流血,龙天翔可谓用心良苦。
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今天坐一起的会谈,势在必行。
提及白粉,龙天翔内心虽然理直气壮,在道上来讲,依然觉得理亏,毕竟自己抢了人家东西。龙天翔望着胡百强,突然觉得有许多话说不出口。
胡百强却底气十足,冷冷说道,“龙兄,胡某的东西,是不是该归还在下了?”
“这个……”
龙天翔顿了顿,“国邦已被胡兄手下打成重伤,要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恐怕现在不能站在龙某身后了。我看这样行不行,按照道上的规矩,一来一往,两下扯平,如何?”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胡百强也做了个停顿,“只怕帮中的众弟兄不服,这可是弟兄们赖以生计的本钱啊。”
“那么依着胡兄的意思?”
龙天翔试探着问道。
“请龙老大高抬贵手,放在下这一马。当然,胡某愿意给秦先生一些酬劳,毕竟秦先生为在下看护这么长时间的货。”
说着,将面前的皮箱微微向着推了推,语气不冷不热,“在下并没有空手而来,只是想看看,龙兄有没有兴趣拿走。”
“实在抱歉得很,胡兄。自从龙某不做此等生意,就见不得这些东西,国邦给我拿回去的时候,我当即一把火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还胡兄,恐怕也还不成了。”
说完,微微一笑,“龙某也没有空手而来,如果胡兄感兴趣的话,这只皮箱,胡兄尽管拿去。”
两位龙头老大,相视一笑,笑声里,包含诸多没有言明,双方却心知肚明的东西。不愧是道上混出来的,微妙的细节,岂能是局外人所能明白了的?
二人短暂的沉默,胡百强突然笑了笑,“龙兄,下午胡某给龙兄电话告知地点的时候,忘了告诉龙兄,这里的铁观音不错,非常地道,专门从产地采摘而来。龙兄肯赏脸的话,胡某让这里的老板奉上两杯,我们哥俩解解渴,都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
“谢谢,恭敬不如从命,龙某正有此意。”
龙天翔不动声色,内心却隐隐掠过一丝焦急,如果那张王牌,如今还在胡百强手上的话,那么今晚,将满盘皆输。
相对于龙天翔来说,胡百强表面的上的安静,绝对掩饰不住内心世界里的得意,眼角微翘,龙天翔已经有了感觉,这样的细微表情,是胡百强得意时刻的表现,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细微的变化,却相当微妙。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表现在细微的环节上,不显山,不露水。
二人都不说话,似乎在等着酒店老板上茶,短暂的沉默,各有所思。龙天翔暗暗着急,志豪,你得手了吗?龙某的所有希望,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此时的张志豪在哪里呢?
志豪还在娱乐中心,龙柔玉近在咫尺,却依旧不见踪影。
志豪冲进屋里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志豪急忙折了出来,地下室里的房间很多,就像一个大大的迷宫。
志豪以他快速无比的速度,将地下室的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都是空空如也,根本不见柔玉的影子,只有空地上的满地伤员。
难道柔玉真的不在这里?可接收器里显示的,明明就在地下室里,难道在自己扫清障碍的时候,柔玉又被转移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志豪一急,抓起一个还在醒着的打手,枪顶在其脑门上,低喝一声,“龙小姐在哪里?”
“就在这里。”
面对顶在脑门上的手枪,骨头再硬的汉子,只能实话实说。
“哪间屋子?”
志豪又是一声追问。
那人眼角动了一下,志豪已然明白,将其丢在地上,飞身重返屋里。
志豪又将屋里细细检查一遍,一个小门,衣架后面,极容易被人忽视,志豪暗暗后悔自己在关键时刻,粗枝大叶起来,差点儿误事。
志豪定了定神,掏出接收器看了看,正是这里,误差不过数米。柔玉一定就在屋里的小门里,是个套间吗?是通往外面的通道吗?志豪意念集中,分明听到里面强制压低的呼吸,和抑制不住的紧张心跳,那心跳声渐渐放大,像擂鼓一般。
志豪轻步近前,踢开衣架,第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