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周德胜慌忙将众人请了出去,悄悄回到龙宣娇身边,看到她的情绪稍有平复的时候,方才低声道:“太后,东殿那帮贵客闹起来了!”
龙宣娇捏着眉头道:“谁敢闹事就把谁抓起来!”
周德胜面露难色,龙宣娇显然是气昏了头,那帮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列国王子在内,又有哪个是能轻易得罪的。刚好这会儿胡不为前来探望太后,周德胜识趣离开,龙宣娇看到胡不为到来一把将他的手握住,颤声道:“不为……隆景被人掳走了……”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胡不为点了点头低声道:“太后还请冷静!您乃一国之母,您若是乱了方寸,谁来统领群臣?”
龙宣娇经他提醒,方才意识到这里是在王宫之中,随时都会有人过来,放开胡不为的大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不知是谁如此阴狠歹毒,竟然抓走了隆景。”
胡不为道:“当务之急不是刨根问底,而是要找到王上。”
龙宣娇点了点头道:“已经动员全城了,只是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胡不为道:“劫匪必然筹谋已久,劫走王上应该另有目的,未达目的之前,他应该不会伤害王上。”他表现得非常镇定,或许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的心理素质要强大许多,同是儿子失踪,可他的表现就比龙宣娇沉稳得多。
龙宣娇正想说话,却听外面周德胜朗声道:“苏天师到!”
苏天师就是苏玉瑾,龙宣娇尊她为天师,换成别人过来,周德胜也不敢打扰龙宣娇他们说话。苏玉瑾不同,苏玉瑾和胡不为两人是龙宣娇最为信任的两个,在龙宣娇心中的地位几乎相同。
胡不为也没有选择回避,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过来慰问也是正常。
苏玉瑾进入宫中,看到胡不为在并没有感到诧异。向龙宣娇施礼道:“太后,我也是刚刚听说王上的事情,还请太后务必要冷静对待。”
龙宣娇道:“隆景对哀家比性命还重要,他可千万不能出事。”
苏玉瑾道:“我刚才前往避暑山庄,伺候皇上的几名宫人全都被特殊的点穴手法制住,从手法来看并不属于中原的武功。”
龙宣娇微微一怔,可她并不明白这一细节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胡不为道:“今日刚好是遴选驸马之日。难道掳劫皇上和遴选驸马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龙宣娇怒道:“若是他们之中有人敢利用这种方法胁迫朝廷,选他为驸马,哀家必然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苏玉瑾道:“那些人身份背景都非同凡响,没有证据之前,绝不能贸然行动。公开向天下遴选驸马,将那么多人齐聚飘香城,人心叵测,谁知道他们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冷冷望着胡不为。显然是有感而发,自从她出关之后就明确表达对这次遴选驸马的反感。在她看来,提议此事之人动机不纯。
胡不为也懒得跟她争辩,他是个聪明人,清楚龙宣娇对苏玉瑾的信任。所以他从不在龙宣娇面前诋毁苏玉瑾,苏玉瑾对他的攻击,被胡不为理解为恼羞成怒,或许苏玉瑾已经猜到从她手中盗走头骨的人是谁,但是她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不敢公然跟自己决裂。
胡不为道:“苏天师说得对,此事必须要妥善处理,今日原本是选定驸马之日,却因为王上突然失踪,而打乱了计划。”
龙宣娇道:“哀家现在哪还有心思去选驸马?此事押后再说!让他们各自散去就是!”
胡不为道:“太后出事不可如此草率,诚如苏天师所言,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全都非同寻常,他们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代表个人,更是代表各自的国度门阀,若是不经解释就将他们遣散,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会影响到天香国未来的邦交。”
苏玉瑾道:“我看事情的始作俑者或许就在这百人之中,只要将他们一个个盘问,不愁找不到王上。”
胡不为道:“不可打草惊蛇,我们要得是王上平安回来,至于追责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有一计,想要稳住他们又可帮忙找到王上,干脆就将此事挑明,若是这百人之中谁有能力将王上平安找回来,那么谁就是未来的天香国驸马。”
苏玉瑾道:“那岂不是要将王上失踪之事公布出去,此事不妥,肯定会引起举国恐慌。”
胡不为淡然道:“你以为我们不说此事就不会泄露出去?劫匪岂肯保守秘密,他必然会将此事泄露,以此来给我方压力。”
龙宣娇点了点头道:“也罢!就依蓝先生所言!”
胡小天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杨隆景都失踪了,今天的遴选驸马必然成为泡影,众人听到驸马遴选暂时押后的消息,一个个气愤填膺,黒胡八王子完颜天岳率先叫道:“捉弄我们吗?出尔反尔,什么遴选驸马,本王不在乎,既然天香国全无诚意,我们何必继续留在这里。”
众人纷纷响应。
前来宣布此事的乃是鸿胪寺卿汪且直,看到群情激奋,他不停双手下压示意众人肃静,可是这帮王公贵族谁又能把他放在眼里。眼看局面又要失控,汪且直终于忍不住大叫道:“诸君静一静,且听我一言,不是我朝有意怠慢,而是……而是我国王上今晨突然失踪了……”虽然太后已经允许,可汪且直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仍然感到异常艰难,其实多半朝臣都不明白,为何太后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