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着疾走几步,朝着耿红眉的背影追去。
耿红眉转身,看着宛如发狂野兽般的秦鸿博,眉眼精致而清冷,“秦鸿博,你吼什么吼?怎么着,你想对我动手不成?”
耿红眉冷冷的看着他,秦鸿博想要如同毒打秦娆那样对耿红眉动手的心思,在这一刻,看着耿红眉样子,硬生生的动作不了分毫,对主比他高贵的出生和平日的温婉以及威仪,都让他不敢冒犯。
他不敢打耿红眉。
耿红眉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笑连连,越发的看不起秦鸿博了,没了公司和事业,秦鸿博这样的男人,就是个光有皮相的废物,遇到事情就歇斯底里,没有丝毫风度,欺软怕硬,她料定了他不敢对自己动手。
秦鸿博双眼赤红的瞪着耿红眉。
耿红眉表情漠然的转身。
秦鸿博咬牙道:“耿红眉,你好样的,大难临头,你就只顾着你自己是不是?你和你爸妈一样,都是势利眼!”
耿红眉好笑的转身看向他,她也真的笑了,“真是好笑,秦鸿博,你说我势利眼?我这只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这么做而已,再说了,你也不想因为你们秦家连累了姝姝一辈子吧?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势利眼?你,还有你们秦家不是比我更甚吗?
你们要不是势利眼,秦鸿博你又怎么会听从你妈的挑拨,和你前妻离婚娶了我?连你前妻正在怀孕都不顾了,还真是个好婆婆呢!你们不就是觉得我比何丽雅出身好吗?
你当我不知道吗,何丽雅当初为什么和你离婚离的那么爽快,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不就是因为看透了你们一家人的真面目,不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吗?”
“你——耿红眉!”秦鸿博颜面全无,被人从里到外扒的干干净净,这肮脏和龌龊的过往,他一点都不想听到,尤其是从耿红眉嘴里听到。
秦国良捂着胸口直喘气,这都是造的什么孽?都怪他老婆和儿子,好端端的要把秦娆送给黄川,秦娆不愿意就算了,偏偏史美华还挑拨了秦鸿博对秦娆动手,最后秦鸿博还没轻没重的将人直接打死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那有现在这些倒霉事?
“我怎么就摊上了这种老婆和儿子,娶不到一个好老婆,真是要倒大霉!”秦国良靠在沙发上,一边抚着胸口,一边痛嚎。
“耿红眉,你想离婚,不可能!你生是我们秦家的人,死是我们的秦家的鬼,我绝对不会放你走,老子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秦鸿博发了狠,对着耿红眉的背影嘶吼。
耿红眉的背影僵了一下,眼底浮现阴霾,现在的秦家,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看见这些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不行,她得快点离开!
深夜,史美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醒来,她的眼前就似乎出现了那个半透明的小女孩虚影,对方用那双圆滚滚黑幽幽的眼睛瞪着她。
史美华无声的出了一声冷汗,耳边传来秦国良阴沉沉的声音,“你醒了?”
史美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张了张嘴,嗓子干的要冒烟似的疼,她想喝口水,但是还不待她话出口,秦国良就又问,“咱们家那件古玉如意你藏在哪里了?快找出来,鸿博估计要卖了这房子,那件古玉如意,就是咱们老俩口最后的依仗了。”
史美华懵了。
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秦国良这翻话是什么意思,直愣愣的看了他怔怔发呆,眼底浮现恐惧。
秦国良自顾自地道:“秦家完了,公司没了,现在我们一家老小,除了这幢别墅,什么也没有了,保不准明天,秦鸿博就把这别墅也给卖了,你快把藏着玉如意的地方告诉我,我去找,可千万别被鸿博搬家的时候翻出来。”
史美华一双三角眼赫然瞪成了滚圆,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红、红眉……”
秦国良冷笑一声,嘲讽道:“自己的儿子都指望不上,儿媳妇终究是外人,你能指望上什么呢?见我们秦家破产了,正闹着要跟鸿博离婚呢!”
史美华气的直打嗝,心口疼的厉害,咬牙切齿,“没良心的贱人……”
耿红眉今晚睡在了秦姝的房里,半夜,秦姝腿和肩膀疼的睡不着,看了眼身边熟睡的耿红眉,她打开门,想到外面走廊上去站会儿。
哪知,这一出去,在死寂的夜晚,她竟听到爷爷奶奶的屋里隐隐的还有说话声。
这么晚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秦姝心中一动,不禁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那个古玉如玉意还是鸿博和红巧小时候我意外从一个乡下人手里收过来的,两个孩子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我算是看透了,咱们手里总得有些防老的钱,总不能都拿去给鸿博挥霍。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东西的价值早已今非昔比,最起码,让我们老俩口度一个安稳的晚年是没问题的,只可恨,我秦国良苦了半生,中年之后才过上了真正的好日子,这么快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作孽啊,呵呵……”
秦国良悲凉的笑道。
“玉如意藏在咱们衣柜下面的暗格里,你去找吧,明天找个靠谱的买家,将东西卖了换成钱吧,钱放在银行卡里放心,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尽快出手吧。”史美华道。
“好。”秦国良应了一声。
接着,秦姝听到了一连串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秦姝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