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生看出来温宇熙没在听，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说话的冲动，就转头去跟前边开车的白墨说话。白墨被他烦得不行，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出水果硬糖的气势，咬着牙一字一顿念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唉我拿人格担保行不？啥你说我人格有问题？你是不是想死？”
袁明生及时收声，在白墨暴走之前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闭嘴。
车里终于安静了。
白墨被烦得差点把口香糖当普通糖咽下去，从后视镜里瞪了袁明生半天，袁明生敢怒不敢言，成年前只能忍辱负重缩着脖子做狐狸，车便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开到夜总会外头。
袁明生从外边看了一圈，觉得不愧是有钱人来的地方，还挺气派。然后转头就跟白墨要钱。白墨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掏了半天才从腰包里抠出一块大洋，顿时被袁明生嫌弃了一通。白墨差点一脚把袁明生踹下去，没好气道：“让你变成殷盛去带他走，又不是让你去包房，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吃饱了撑的？”
袁明生捏着钱有些委屈：“那我也要能混的进去才行啊！”
白墨想骂他，欲言又止，觉得起码得维护点妖协的文明形象，于是勉强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摆摆手，打算眼不见为净：“里头有妖警接应你，你记着暗号。”
“哦。”袁明生紧张地搓搓手，朝大门走过去，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
“要不我也进去，他一个我不放心。”温宇熙看着袁明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瑟感。琢磨了下，还是得有个人接应他。
白墨倚在座位上，从后视镜里看他：“你能保证方兴哲看不见你？保证不了就乖乖坐下，里面有不少协会的妖警，顶多让方兴哲给跑了，他出不了事。”
闻言，温宇熙才坐了回去。
再说袁明生那边，他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紧张得手都在冒汗。里边装修得很豪华，来来往往能看见不少人。袁明生正不知去哪里，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笑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袁明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身后走过去两个人，看见他，一拍大腿叫道：“哎呀老弟，你怎的现在才来，可把你老哥给等的！”说着，其中一个胖男人走过来，一把搂住袁明生的肩膀：“来来来，这位小朋友是我兄弟，才来，正找他呢！”
男人听说这话，笑道：“原来是王先生的朋友，失敬，您请！”
袁明生一脸懵逼，被姓王的胖子拖着走，还想挣扎，看见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拽着他手的手指在他手心里画了个符号，袁明生顿时明悟，是自己妖，便跟着两个男人进去包间。
包间里光线很暗，坐了有一排的人，没见着一个来点歌或者陪酒的女郎，清一水的西装革履的大汉。袁明生被震慑了一把，总觉得这群人不是来唱歌的，这特么明显是来闹事的啊！还犹豫着，王胖子一把把他拉进去，顺手关上门，拍拍他的后背说道：“小兄弟不怕，到时候我们都会保护你！”
“可是你们……”袁明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们好歹做做样子唱首歌啊，这也太明显了吧？”
姓王的胖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招呼哥几个连点了好几首歌。几个妖警蹲在点歌旁瞅了半天，一首都不会，简直是在为难妖怪。袁明生被他们给打败了，捂着头自己去点了一首，开始自娱自乐唱歌。
坐在车里监听的白墨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艰难地对温宇熙说道：“我说那只狐狸好歹也是个明星吧？他的音乐细胞是被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时候给砸碎了导致转世几辈子都是这德行还是怎的？能让他闭嘴吗？”
温宇熙淡定地收起监听耳机，打死都不愿再带上。
坐在包间里被魔音摧残的妖警们流下悔恨的泪水。为什么不学唱歌！为什么！是谁把麦克风交到他手里的！
袁明生唱完一首，觉得不过瘾，蠢蠢欲动还想去再点几首，被王财胜一把按在座位上。王财胜哆嗦着脸勉强挤出一个油腻的微笑，说道：“同志，咱干正事要紧，马上就到点了，你看，咱还是不点了吧？”
袁明生看了眼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放下了麦克风，光听歌。其他妖警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小队队长，那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仙女。
外头车里面的温宇熙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然后白墨余光就瞥见几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进了夜总会。
没过多久，坐在包间里听歌的袁明生等妖怪就听到门上传来一声巨响，立马奔出去察看情况，看见方兴哲撞倒在他们门旁边，衣服上几个脚印，脸上都是青的，他面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捋起袖子指着方兴哲道：“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陪钱爷是给你脸，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
外头为了一圈的人，都在看热闹。几个妖警围城一堵人墙掩护袁明生溜出去。袁明生跑到厕所隔间，变成殷盛样子走出来，去时候还特地去殷盛所在的包间外面看了眼，看到门口守着几个壮汉，感慨没想到温宇熙还真找人把门给堵了，没感慨多久就看见王财胜在拐角处探头探脑朝他招手，连忙走过去。
方兴哲被打之前就偷偷打电话给张晗，张晗又搬来陈静，这会儿陈静已经到了，领着人正在跟几个打手对峙。那几个人背后的钱爷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