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
但她想要的不止这些,她要他记住她的笑,记住她的泪,记住她的怒,记住她的喜,就算终有一天,两人要成为陌路,她也要霸占他记忆的一部分。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一个情义淡薄的人,对于薛家没有多少亲情,对于师门的人,也没有太多的同门之情,唯有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柳儿,才能在她心神里占据一部分空间。
但是现在她发现,原来她最浓烈的情意,都藏在心里最深处,只是从前一直没有遇见那个人而已。
人生苦短,她被薛家放弃了那么多年,后来又身不由己地入了宫,现在,为什么不能肆意的为自己活一回呢?
何况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太长久。
明年,甚至这个秋天,就可能会有新人入宫。
到那时,若要她去和别人争宠,她恐怕是做不到的。
她甚至有些绝望地想着,趁现在还能独占皇帝,就让再她放肆一些吧。
皇帝又走近了一些,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块,皇帝伸手揽过她,“确实是我的不是,本想与皇后开个玩笑,不想弄巧成拙,惹皇后生气了,不知皇后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薛静姝说:“我哪敢生陛下的气,我只是我自己的气,怪我这样笨拙,不能伺候好皇上。”
皇帝心里道,你确实没生气,只是给我脸色看而已。
他觉得万分棘手,不知该怎么把皇后哄得回心转意。前两次皇后有点不高兴,他只稍微说句软话就行了,怎么今天却不管用。
他在心里把薛静初的话过了两遍,试探道:“不如我服侍皇后更衣,给皇后请罪?”
薛静姝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轻纱裙,此时纱裙已经完全湿透了,紧紧裹在她身上,丝毫遮掩不住白皙剔透的肌肤。
“不敢劳烦陛下。我已经沐浴完毕,这就上去了。”
皇帝看她要走,忙一把抱住:“皇后今日这是怎么了?你方才说我总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让你琢磨不透我心里在想什么。皇后如今这样,也让我弄不明白皇后在想什么了。”
薛静姝被他搂在怀中动弹不得,她也没有挣扎的打算。
方才她虽在使小性子,可未尝不是在试探皇帝对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她心中有些悲哀,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要用这样的手段,确定自己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地位,这都已经不像她了。
她想起入宫前,柳儿对她说起静慈师姐的话,红尘里的爱与恨,都是磨人的钝刀,虽不致命,却时时刻刻要你疼,要你泪。
从前她不爱不恨,自认活得自在自得,如今她落入红尘里,就不得不受这把钝刀的磋磨了。
她靠在皇帝怀里没说话。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问道:“皇后今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来与我听听。”
薛静姝摇了摇头,语气软下来,低声道:“刚才是我小性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道:“皇后何罪之有?”
薛静姝抬起头来看他,“我继续替陛下更衣吧,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说到更衣,皇帝就想起方才让皇后生气的罪魁祸首。他低头你薛静姝对视,问她:“皇后可知磨人是什么意思?”
薛静姝道:“陛下是不是又要说我磨蹭了?”
皇帝心里感叹,问题果然出现在这里,他说磨人,皇后却以为他嫌她磨蹭,难怪要生气。
他低头在薛静姝耳边说了一句。
薛静姝神色一僵,随即又羞又愧。羞的是皇帝话中的意思,愧的却是自己误解了他,还因此发了一通脾气。
她咬着唇,小声问道:“我方才是不是无理取闹了?”
皇帝说:“不是皇后的错,该怪我不听皇后劝告,从话本上学了几句话,就胡乱用起来,害得皇后误解。”
薛静姝此前就觉得他看的话本不正经,经过今日磨人一事,更觉得不正经了。
不过,她心里又有些好奇,不知道话本里都写了什么,怎么皇帝这么爱看?
不如她也找几本来看一看,省得日后皇帝再说这种话,她又不解风情地误解了。
想到这里,她便说:“陛下平日里看的是什么话本?也让人送两本给我看看吧。”
“唔……”皇帝一时语塞,眼神游移,“这……我也只是无意间看看,并不记得看过什么,皇后若想看,我让德禄好好找找。”
他看的那几本,可不能给皇后看,不然,皇后就不是要怪他不正经那样简单了。
薛静姝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就劳烦德公公了。”
自此,两人之间一场小别扭算是完全化解了。
皇帝见危机过去,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一双手在薛静姝身上来回抚弄,“皇后方才说要替我更衣,不知还算不算数?”
薛静姝斜眼看他,嘴角含笑道:“我何曾哄过陛下?”
她也不扭捏,伸手解开皇帝的衣带,一点点替他褪下里衣。
皇帝的手也没有停下,将她身上紧紧裹着的轻纱裙剥去,两个人赤裸相见。
栖凤宫外殿,德公公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高高挂在空中了,陛下方才尾随着娘娘进了浴池。至今两人都未出来。
他心里感叹,陛下真是越来越不体贴了。
次日,太皇太后懿旨颁下,薛府王大夫人,带着薛静媛进宫向太皇太后谢恩。
秦氏也入了宫,不过,她不是去长乐宫谢恩,而是来栖凤宫给薛静姝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