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下所有的都不提,就说审美取向方面,他也和白未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确确实实,是喜欢田钺的。
那个男人有点儿坏气,有点儿狡猾,有点儿高傲,有点儿凶险,还有最主要的,那死不认输的倔。田钺强悍到连白未然都招架不住,白已然又怎么是对手呢。
于是,一起在三楼的家庭娱乐室聊天的时候,白已然终究一点点失去了控制。
田钺把自己想要逃出去却又失败的事讲给他听了,虽然觉得惊讶,却又觉得或许某种程度上在情理之中,白已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田先生,所以,你是想等我大哥接受你,嗯……至少是接受你的原则和信条了,再跟他当面锣对面鼓,谈要离开的事?”
“就这意思。”点点头,田钺抬手在对方头顶轻轻敲了一下,“聪明。”
“倒也没……”瞬间就又红了脸,陷入尴尬的大男孩好像本想往后挪挪,却又舍不得,于是干脆硬着头皮呆在了原处。
“对了,你爸他们还好吗。”
“啊,啊挺好的,多谢惦记。”
“你自己呢?”
“我?我在放暑假啊。”
“我是说,就没跟……那个,男朋友,出去玩儿什么的?”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在三八,而且这么问真的好尴尬,田钺没指望对方回答他,但白已然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反而开心起来。
“我没有男朋友啊。”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啊。”脸上还是很红,而且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得窘迫,白已然做了个有点傻的表情,笑着抓抓头发,“还没遇上真正喜欢的。所以就干脆不急了。”
“那,你那几天,怎么办?”
“……发情期?”
“是啊。”
“就……”
“约个炮友出来?”
“没有啊!真的没有!”赶紧摆手表示否定,白已然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真的没有那个习惯!我爸跟我鹿爸也不算提倡那样的!”
“所以?”
“……什么所以?”
“所以你就全靠自己解决?”抬起手,在自己裤裆比划了一个相当猥琐的lu 管的动作,田钺挑着一边嘴角,笑得甚是该死。
他有种莫名的开心。好像跟白已然闹一闹,看着这大男孩脸红,或是无言以对,或是急得上火,他就能得到多大满足似的。这真的就是一种戏弄自家弟弟的邪恶的快乐,因为对方的反应,绝对就是“自家弟弟”那种类型的。
“你再闹,以后我不来了。”抓过沙发靠垫抱在怀里,把下巴埋进去,白已然挡住了少一半的脸,但已经红到太阳x,ue上去的情况还是由不得他说自己其实很淡定。
田钺知道,自己可以见好就收了。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会过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会过来的。在白未然这次发情期之前的那段时间,他也会过来。田钺深知白已然能出现,是自己硬吵来的结果,但他不觉得这样贱,他喜欢这个孩子,他想要跟这种好像阳光、青草、雨露、太阳花一样的孩子交流,这会让他由衷感到轻松和愉悦。人,都是需要轻松愉悦的,哪怕时候不多。
白未然终究还是太不苟言笑了一点,感情的处理方式也有问题,他没那么可爱(*?▽?*)。
啊呸。
为什么要把他和可爱这个词放在一起,简直就是词汇侮辱。
“田先生。”
“嗯?”
“我问你个问题。”
“随便问。”
“……你觉得,我哥,将来会让你走吗?”话一旦说出来,也就覆水难收了,白已然问完问题,逃避一样扭过脸去,用指头缓解尴尬地抠着沙发边沿。
田钺想了一会儿,百味杂陈笑了一声。
“会不会是他的事儿,走不走是我的事儿。可能我早晚有一天没耐心了,等不到堂堂正正离开,也没准儿就干脆溜之大吉了。”
“可是,你不是说他现在都不锁门了吗……”
“你是在暗示我趁现在赶紧跑吗?”
“倒是没有,可你原来那么拼了命也要走……”
“……”田钺沉默了。
这种改变,他最清楚不过,那是他自己身上发生的实际情况。从死也要逃,到最终决定暂且不逃,他真的经历了好多。他先是在地下一层住了三个多月,又在这套大宅子里“散养”了挺长时间。他从人类社会蒸发掉,确实已经太久了。
可是,又当如何呢?
反正也没人喜欢他,更没人会发自内心找他,他消失,也就消失了吧……
只是,他仍旧想知道的事情,到头来,还是有一件。
“你能帮我个忙吗?”目光忽然有几分炯然,他看向白已然。
对方被他盯得有点心里打鼓,但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知道这个忙是什么,点点头,他应了一句“请说”。
“你能告诉我,这儿,就这个别墅区,到底是哪儿吗?我就想知道一下定位。”
田钺说得不紧不慢,话语清晰。然而这样的请求对于白已然来说,却好像个重磅炸弹一样。
不,不是因为难。
这并不难。
白已然会激动起来,是因为他明知道大哥会反对这么做,他却偏要这么做的那种犯罪的快感。而最主要的是,他发自内心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