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赏别离听出秦雷势在必得的决心,再想到国内这个状况,五年、甚至十年之内是别想南下的,还不如遂了他的愿,也可以让自己的大将更多些经历。想到这,他沉声道:“只要与楚国的战争开始筹备,杨文宇必须回来。”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为誓。
谈妥杨文宇的事,那丝锱铢必较便消失了,两人又恢复了谈笑风生。眉飞色舞间,老元帅状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赛阳和楚家小子两人很是较劲啊。”
秦雷喝口酒,笑道:“行军、打仗、安营、下寨,只要能比的便处处较劲,孤觉得只要不过火,便没有坏处。”顿了顿,他慢悠悠补充道:“综合比较起来,赛阳要强一点。”当着爱面子的老头,自然要说几句违心的话。
伯赏赛阳满脸掩饰不住的笑容,敬了秦雷一杯,故作矜持道:“小孩瞎胡闹而已,王爷还要严加管教才是。”
秦雷夹个茴香豆下酒,微笑道:“听老元帅这话,是要赛阳跟孤一道北上?”
伯赏别离一脸理所当然道:“他是我这最不值钱的校尉,不卖他卖谁?”
秦雷苦笑道:“却被你钻了空子。”
两人又说笑一阵,伯赏别离请秦雷照顾下京里的伯赏赛月,生怕自己女儿被老李家欺负了。秦雷挠头道:“这个,就算真有什么事,估计你那宝贝女儿也不会听我的。大家八竿子打不着啊。”
伯赏别离揪着胡子寻思片刻,呵呵笑道:“不如你认她作义妹吧,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秦雷皱眉怪叫道:“老头,你怎么一肚子坏水,孤若认了这义妹,你不就成了我的便宜义父了吗?休想!”
伯赏别离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打不成了,挠头道:“那咱们就结拜吧。”
秦雷有些犯晕道:“年龄会不会差的有些大?”
伯赏别离摆手道:“男人嘛,就该洒脱些,年龄绝对不是问题。”说着爆料道:“李浑那个老混蛋的第十八房小妾,比你还小三岁呢。”
秦雷刚喝了一口酒,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会才喘息道:“这没有可比性!”但考虑到与老头子结拜没什么坏处,秦雷也没有再反对。
于是两人开香炉,斩鸡头、烧黄纸,喝血酒、换名贴、又在官老爷像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便成了不求同年同月生、不求同年同月死的异性兄弟。
“大哥!”
“兄弟!”
“王爷,您真跟我爹结拜了?”回去的路上,伯赏赛阳有些傻眼。秦雷微笑道:“以后可以不称呼孤为王爷了,叫叔就可以了。”
伯赏赛阳眼睛瞪的老大,嚷嚷道:“咱俩就差了半年!”
秦雷面容一肃,呵呵笑道:“少见多怪,李浑那个老混蛋的小儿子,比我家老大还小十岁呢,还不照样外甥舅舅的叫着?”
伯赏赛阳感觉很有道理,使劲挠挠头,勉强叫了声:“叔!”
秦雷心情顿时畅快起来,不理一脸郁闷的伯赏赛阳,策马向前驶去。
见伯赏赛阳仍然垂头丧气,身体已经复原的马艾上前轻拍他一下,微笑道:“嘴上吃亏一次,便赚万世公道,世上可没有更划算的事了。”
伯赏赛阳撇嘴道:“说得真玄乎,不过俺不觉得亏了。”说着扯开嗓子叫道:“叔,等等俺……”便拍马追了上去。
等这对年轻的叔侄回到晴翠山庄,已经是八月二十七的夜里,三后日便是启程的日子。
在余下的日子里,在红楼下等候召见的士绅官员络绎不绝。因为时间关系,秦雷大多只是温言抚慰几句,打打气、鼓鼓劲,但这也让那些士绅官员感到莫大荣耀,很长一段时间干劲十足。
但有几个人,秦雷还是要进行详谈的。
第一位是秦雷在复兴衙门的两位代言人之一,公车商书。公车家与沈家关系密切,而秦雷不愿让沈家掺和南方的事情,所以他从心底是不愿大用公车家的。
但沈老爷子对他实在好的没话说,因而老爷子在他离京时给的名单,若是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实在有些不当人子,便把给马南预备的常议位子,转给了素未谋面的公车商书。虽然全南方都知道,薛乃营才是秦雷的真正代言人,但离开前,秦雷还是要与这个名义上的代言人,见上一面,好好谈一谈的。
在三楼的那张躺椅上,秦雷穿着宽松的袍子,慵懒的靠着。回到荆州府后,按说该休养一段,但因为归期已近,但还有千头万绪尚需理清,秦雷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两天过,根本未曾歇息一天。
饶是他铁打的身板,也有些撑不住了,比两个月前体重轻了七八斤不说,精神头也大不济了。把若兰和云裳心疼的不行,劝他又不听,只好变着法子给他做些安神补脑的东西,先撑着。盼着到了船上再好好歇息调养一番。
喝一口浓浓的参汤,秦雷向恭敬坐在边上的公车商书自嘲道:“想不到孤王不到二十,就需要用参汤提神了。”
公车商书看上去四十左右,且长的有些丑。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下,能出来主事当官的,就算不美丰姿,也要模样周正,像这位老兄一样嘴角有些歪、眼皮有些耷拉的,不是不多见,而是压根没有。
但秦雷没有以貌取人的兴趣,而且看腻了美男扎堆,猛然见一个不美的,确实有些提神。
公车商书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