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
她果然不喜欢本王!
果然是本王单相思!一厢情愿!
怀王顿了半响,微微一笑:“嗯。听阿静你的意思,你终于承认你并不是太后了。”
左姝静丧气道:“没错,我就是左姝静,我怎么可能是太后——太后可足足比我大了五岁!”
怀王觉得她语气有些奇怪,然而此刻他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波澜起伏,于是他道:“那么以后便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多说无益,人前更不能提。”
“臣妾晓得。就是王爷那份单相思的心意,臣妾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左姝静凉凉地道。
怀王扯了扯嘴角,揭开罩子吹灭了灯,按着左姝静的肩膀让她躺下,道:“睡吧,明日还要去宫内。”
左姝静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背对着怀王,怀王道:“之前对你那么冷淡,是我不对,以后我便睡在蕴瑞堂了。只是才回京城,我有些累,等过几天……”
左姝静晓得他是暗示圆房的事情,当即便更加愤怒了,但眼下她说什么也不对,只能装作没听见,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吧。
怀王见她背对着自己毫无动静,猜得她是不想被自己碰,颇有些黯然地转开了目光。
实际上他只是吓唬与一下她,然而她以无声给了怀王最好的回击。虞不苏那句“太后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也得到了印证……
可那又如何?
怀王笑了笑,合上了眼睛。
***
左姝静怒怒火攻心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倒是怀王心里平和又满足且的确疲惫,一觉睡到了清早,这是头一回左姝静醒的比怀王早,眼下都泛起了一圈青黑色。左姝静睡在里头,若要起身便要从怀王身上跨过去,实在于理不合,她只好从薄被里钻了出来,气愤地看着怀王。
多么端方俊朗的脸啊,看起来又正直又善良,怎么却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男人啊,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裴则把她送进宫,高宗让她当寡妇,独孤恨诓骗左姝静,罗义害死了她又害死琉璃,怀王,怀王……
左姝静愤愤不平,仔细一想,居然只有虞不苏还勉强靠谱一点,起码这三个月还真守住了那张嘴,没让怀王晓得她就是太后。但虞不苏是个神棍,本身就不是个靠谱的人,且二十多岁了还未娶妻,也不见他正儿八经在修道,没准儿,当初被误传的怀王的确不是断袖,真正的断袖却是虞不苏!
左姝静就这样委委屈屈地把周围男性都在心里小范围地炮轰了一遍,最后又看回了怀王的脸,她有点庆幸怀王没相信自己就是太后,不然自己巴巴地说了,又告诉他,自己其实已然对他有了那么点儿女私情的意思,怀王晓得了,只怕非但不会高兴,还会眉头一皱,像昨夜那般说:“您比我还大上一些,是我皇奶奶”呢!
大上一些,能大多少,横竖也不就是一个来月?!
皇奶奶……难不成他是这三个月内才晓得自己论者辈分是太后的皇孙么?!那他好端端的,以前自己想象那么多,喜欢自己的奶奶又是做什么?!这孩子,若是小白菜,那就是焉了的坏白菜,若是豪猪,便是头不明所以发疯的豪猪,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左姝静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怀王愤怒了许久,怀王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见左姝静看着自己。
见怀王醒来了,左姝静便维持着坐着的姿势敷衍地道:“王爷您醒了,王爷早,王爷吉祥。”
怀王皱了皱眉,慢慢起身,顺手拉了床边细绳让下人进来,道:“阿静怎么了?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左姝静道:“没什么……”
怀王想起自己昨夜吓唬她说这几日要与她圆房,就那么轻飘飘一句话,竟也能让她闷闷不乐到清早,怀王也只能道:“既然醒了,应该叫醒我。一会儿,高义高忠会来府里,虞大人和周大人也会来。”
左姝静疑惑道:“不是要去宫内吗?”
“太后去了,时间未到三个月,庆功宴不宜太过张扬,只在夜晚随意摆一下便也就是了。”怀王解释道,“故而白天我便让他们来府内,也算先小聚一次。”
左姝静点点头,恰好下人鱼贯而入,怀王起身,由下人伺候着更衣,左姝静只坐在里面,等怀王更衣完毕离开去了净堂,才让珠儿和碧云给自己更衣。
珠儿瞧着左姝静面色蜡黄眼下青黑,略有些焦急,道:“王妃殿下昨夜没睡好?”
左姝静打了个哈欠:“嗯。”
珠儿见她不欲多说,也不敢再问了,沉默着替她更衣,让侍女端了热水进来,给左姝静擦手,擦脸,漱口,晓得一会儿虞大人他们要来,便给左姝静输了个隆重一些的发髻,化了个颇为庄重的妆。
左姝静懒洋洋地任她弄,完事儿了一看镜子,也没说什么,无精打采地往外走,去大厅用早膳时,只随便喝了几口绿豆粥便没了什么胃口,怀王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自己也放下了碗筷。
左姝静道:“王爷不吃了?”
怀王淡定地道:“阿静不吃了,本王也没什么胃口了。”
男人的真是说变就变,怎么现在还当真体贴成这样?!左姝静心里实在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只觉得十分憋屈,只好又吃了点东西,怀王果然也跟着重新拿起筷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虞不苏等人纷纷来了,第一件事自然该是去怀王书房,但左姝静瞧见虞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