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华的眼神变得危险,覃明秀感觉到那只在自己的喉咙上的手指伸开,然后擭住自己的脖子,力道一点点加重,他的呼吸困难起来。
覃明秀嘴角轻轻翘起,文江华眯起眼睛,低下唇,狠狠在覃明秀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宝贝,你可真懂我。”
覃明秀还在笑,漂亮的眼睛里含着冰冷的厉色。
文江华放了手,他绕过餐桌,半弓着身,给覃明秀整理好领口和衣服,然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覃明秀秀丽的脸。覃明秀仰着头,毫无惧怕的看着他。
文江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伸手在覃明秀的脸上抚了一下,就收回手。
“你瘦了很多。”
瘦的太多了,手覆在你的脖子上,像轻轻一折,就能毁了你。
我有太多可以毁了你的手段,即使在四年前,我也不是非要跟你打那一场官司。我有那么多种方法,能让你无声无息的被人遗忘。
但你也很出息。
覃明秀站起身,垂着眼睫整理自己的袖口说道:“不关你的事。”
文江华被他一刺,笑了一下,没回嘴。覃明秀朝他来得的出口走去,将文江华和他凝视自己的视线抛在身后。
文江华却在他走后,收回视线沉默地看了桌面和地面的一片狼藉。
他的性格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激的?
他又为什么变成这样?
是只对我如此,还是对其他事都一样吗?
文江华回想起那一桩覃明秀被性s_ao扰的消息。他以前也会这样做吗?好像也没有。
宝贝,你真是越长大越棘手了。
文江华把桌子上躺在红酒里的袖扣捡起来,放到手心里。
你飞出我的手心,我以为会很快乐。
如果是前几年你需要出人头地,那我可以理解你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但是这一年来,你为什么还是皱着眉头,眼神又那么忧郁。
你在不快乐什么呢?
===
覃明秀回到酒会的时候,高全立刻把他叫了过来,问他去了哪儿,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覃明秀摇摇头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水沾s-hi了袖口,就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高全听到他回到,目光扫到他西装袖口确实是潮s-hi的,便没有继续在意。
高全让他继续在宴会上待了一会儿,然后就让他回酒店。到时间的时候,他亲自送覃明秀离开,路上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地问他回国怎么助理就带了两个,衣服弄脏了,也不知道送一件过来。
覃明秀笑着回说自己要是宴会中途换衣服,还不知道被人说成什么样呢。高全还没顾虑到这一方面,表情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混迹娱乐圈大半辈子,高全已经算是见识不算少了,但是这种片刻间把事情往最坏的一方面考虑的本事,到底还没练到家。
不过,换一个方向看,高全要是变成这样心思玲珑的人,那也不是闻名国内外的大导了。覃明秀一看高全脸色不对,就换了个话题,询问起高全打算筹拍新片的事宜。这也是覃明秀最近才知道的事,高全的新剧本是现代警匪戏,剧本已经差不多改编好,资金也不愁,现在正在寻找演员。
“高导想在四十岁的时候转型?”覃明秀猜测。
高全陪覃明秀一起下楼,两人慢慢走在走廊上,听到覃明秀的话,他一笑,点头道:“被你看出来了,我早年在加利福尼亚学导演课的时候,就想过试试拍商业片。但是我是个亚裔,在美国稍微有点投资都不会找我,所以只能学习那些非美国本土的新锐导演,拍文艺片博名声。好不容易文艺片拍出名气了,回国尝试商业片,但是你也知道,我后面又被拉去拍起了文艺片。”
他们走到电梯门前,覃明秀伸手按了按钮,回道:“商业片需要考虑很多方面,确实有风险。但是未必不是一次好的尝试,高导的实力明秀是相信的,再说,就算这一步失败了,也是积累经验,高导现在那么年轻,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我已经快四十岁了,入行的时候,还做过发展国家电影行业的梦。现在不行了,只想着自己能不能让投资商得到足够的回报,怎么应对媒体,怎么去经营人自己的人脉关系,很少再想着去拿奖的事,要不是看到你在国外的努力刺激了我,我也不会有转型的想法。”
电梯门打开,覃明秀准备让高全不用陪着一起下楼,这时电梯门内走出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确实要叫男生的年纪,覃明秀正好认识他,名字叫魏钰杰,是在《秋白》里一个演许秋白的学校同学的配角之一。他们的戏份不多,对手戏只有一场。覃明秀对他的印象是来自于他的戏感很差,那一场对手戏卡了五六次,最后是覃明秀带他入戏才过了镜头。
后来高全给他解释,魏钰杰的有背景的。高全一开始根本不同意,宁可缩减开支也不想让人在他的剧组耍大牌。但是在见到魏钰杰本人后,高全才同意了他进组演一个有名字有镜头的角色。
魏钰杰一见到覃明秀和高全,也在电梯里呆了一会儿,立刻快步走出来。他很是激动地先恭敬地叫了一声高导,说自己没想到真的能碰见您,然后又转头朝覃明秀叫前辈。覃明秀心里有些意外,礼貌友善地回道:“是钰杰对吗?”
明明不是对外公开的内部宴会,甚至只有主演才能获得邀请。魏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