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等待。刘易又想了半天找谁帮忙,给几个知近的党校同学酒友打电话,结果
许多都回家过年去了,不在市里,打了一通才来了两个,其它的也不用再打了,
刘易也只得罢了。
三个小时后,董洁的车终于来了,刘易上前帮着抬人,看董洁的父亲舌头都
用纱布缠着,估计是相当的重,送入急救室,先是一系列检查,急救,t片子
出来主治大夫也有点傻眼,脑干大面积出血,需要手术治疗,还是先要交押金五
万。
董洁有点懵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去世了,但那是急病,在医院没花过什么大
钱,而自己根本就没想过医疗费会这么贵,才带了不到一万块钱现金。
刘易在旁边看董洁发懵知道她是没钱,急忙说,不有担心,我已经将钱准备
好了,然后主动去交了钱,董洁此时心焦,也没时间和心情问他钱哪来的。
未等手术之前,市妇联从领导到同事又来了一大波人,结果小事变大事了,
院领导都亲自出来迎接,一说是市妇联人的爹,那得相当重视啊,又请几个高级
医师重新会诊,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手术市级医院也做不了,虽然也可以勉强做,
但技术不行,现在省级有家医院出国学一种新的手术技术,不用大开颅搞什么微
创效果更好,这么高级别的爹建议用最先进的技术。
但人已经折腾到了市医院了,不能再折腾了,如果再跑下去估计就得死道上
了,市妇联的田主任正好与那家省级的领导比较熟悉,一个电话过去,对方愿意
派个医疗小组,主治大夫亲自由省里来市里做手术,这面子是相当地大。但这医
疗费也是相当的费,市妇联又给拿了两万块钱现金,说是借给董洁,但到底怎么
算以后再说了。
三个小时后,省里来的大夫就在手术室做手术了,刘易又找了几个医院的熟
人问这省里大夫的钱怎么花,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面子是给你了,但这钱你
省不了,医疗小组的手术费,几个人的红包必须得给,全下来怎么也得五万,内
部人还说这不算多,有人想花五万还请不来呢?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做完了,董洁的父亲被推入重症室点滴,继续观察,董
洁只能陪在身边,刘易又在医院押金里先提出三万凑够了钱先给省医疗小组,却
还要陪省里、市里、妇联的人吃饭。
刘易现在只能冒充董洁的表弟的了,以前董洁母亲去世的时候刘易也帮过忙,
除了几个知近的党校同学之外,大家也都没有怀疑。结果一顿饭又花了三千多块,
此时的钱已经不是钱了,跟废纸差不了多少。
饭后,刘易送走了各路大神,回到医院,董洁仍然守在她父亲身旁,一天水
米未进。刘易又给她买了些粥和水果,董洁勉强吃了一口,也没什么眼泪了,估
计一天都掉光了。
董洁这才问起刘易的钱是哪来的,刘易说是在单位借的,先花着吧。董洁也
说不出什么来了。此刻是真缺钱,刘易打发走了另外两个同学,便陪董洁在医院
一起看护。董洁又问起郑秀的事,刘易想了想说:「郑秀春节不回来了,他们一
家去海省过节。」
董洁又问:「那你怎么办啊?」刘易说自己在家过呗,此时的董洁忧心忡忡
也没往深想。两个人在重症室守了一夜,刘易却盘算了一宿,从董洁父亲的这个
病势来看现在的花销只是刚刚开始,能不能恢复,或者会不会再严重都说不准,
即使不再严重下去,这在医院里也得住一个多月,自己的五万一天就花了进去还
没够。妇联借了二万,董洁的手里好像还有一万,这剩余的三万就是后继的治疗
费。而且这七万都是借的,估计董洁加上借自己的钱也就是两万多块钱。现在她
就背上了六万的债,这以后可怎么还啊?怎么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现在根本就不
够啊?刘易想了一宿也不知道下步怎么办?这没钱的感觉是真难受啊。
第二日,董父还是昏迷不醒,大夫却说稳定了,有点见好,黄刘二人也不知
道是真是假,只得继续看护。二人早饭还没吃呢,郑伟夫妻二人先给董洁挂了电
话,一会儿两人来到医院看望董洁的父亲,知道刘易也在,便偷着跟他说,中午
的去海省的飞机,问他什么时候走?
刘易想了一下,说董洁现在身边没人,自己要留下来帮着照顾董洁的父亲,
海省就不去了。郑伟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一会郑伟夫妇去省城赶飞机走
了,走之前强塞给董洁五千块钱,说是送给董父看病的,董洁推辞不了也只得收
到了,黄刘二人都想这县领导的礼份子好大,这以后可怎么还啊?
二人又在医院陪了一天,都累的发晕,也只能坚持,到了晚上郑秀来了电话,
先问了董洁父亲的事,然后又跟刘易说了许多废话,虽然没直接质问刘易为什么
不来海省,但口气也是极其不满,董洁这才知道郑伟早晨来一是要看望一眼,二
是要接刘易一起走。却也埋怨了几句刘易为什么不走?
刘易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姐,以前尽是你帮我了,现在也该轮到我帮你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