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一本正经起来,伸手执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面对他的目光,“那个人不是卫嗔,你的卫嗔哪里能是这样子的,别不舍得那张脸,脸再好,人也是假的,卫嗔早就不在的了——”
这才算是真话,六万块钱,真不多,可惜她能给一次,也能给第二次,首长同志出钱大方,可也得晓得是给谁,她平日花钱不多,就算是身上的各种用度,他们都能照料到,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都比她先一步给她安排好了。
叶苍泽两三句话就把她心里头的那点毛病都给点开了,她那个目光都是震惊的,看着他,又看看柳东泽,觉得喉咙底涩得厉害,还有点干干的,忍不住咽了几下,即使是无意义的动作,她还是觉得好受了点。
“你、你们都知道了?”
她问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冒出来时,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以为等待她的将是狂风暴雨,孰料,确是再正经不过的面孔,还在劝慰她,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谁还能不知道的?”柳东泽一贯那个口气,甚至那眼神都带了点别把别人都当白痴的神色,“也就你太当一回事,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想更的早一点,一天忙下来时间都是不早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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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以为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上次张放就问起一句,问她把钱给谁了,她就一句借给朋友了,人家也没有多问,她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觉得别人也容易说服的——
结果呀,事实证明,她永远都是少了那么一点的警戒,人家知道,没把她给戳穿了,那都是另类的宠,是呀,这也是宠,任由她拿钱过去给人,给那个脸整的跟卫嗔一个样的人。
但凡她有一点点的胡思乱想,估计他们都得扑上去,把她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都给扑灭了,一点苗头都不能给她留——
可她真没有,保持距离,她真做到了,也就给人钱,叫人别出去靠身体挣钱,这点的确叫人省心,但——给钱是可以,总不能人家电话一来,她就去送钱,这送的巴巴的,还怕人家不要的态度,晚了一分,她都觉得不行。
这种态度不对,他们看不过眼,“给人家六万钱,你知道人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还能把你这点钱放在眼里?”柳东泽恨不得摇摇她,摇醒她脑袋,花钱是可以,前提别让他碰到糟心的人。
那个人叫什么,他还真知道,圈子挺红的一个人,看上那个人的人还挺多,他搞什么行业的,四九城这大大小小的娱乐业,哪里没有他掺上一脚的,他的消息多了去——随随便便就晓得一个由陈乔自个儿说出来的消息,碰到个傻子,白给六万块钱,还叫他别出去做了。
柳东泽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人家往他前面走,同他打招呼,那还得看他心情好不好的,心情好的还能丢个眼神给人,心情要是不好了,连眼皮都不抬,当然,陈乔往他面前走——
他开始没看清,也就是那么阴差阳错了,一抬眼,一倒酒,还真把人看清了,那脸有一刹那真叫他以为或许是卫嗔活了?
那脸可真像。
当然,他很快地就平静下来,长得一样,但骨子里那么点东西变不了,不是卫嗔,就不是卫嗔,那人早死了,是真的死了,没可能再活在世上,他还亲自捧着人骨灰从火葬场出来,就那么一小盒,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的手几乎都捧不住,刚走出火葬场,张放就冲出来,跟头野兽般,狠狠地朝他揍过来一拳,骨灰盒没捧住,里头的骨灰都洒了一地。
他还记得张放脱下衣服把地上的骨灰都一点点地抹了回去,那弄的叫一个认真的,连他身后的人想帮忙,都让他轰开。
而她没来,连面都没露一次。
“这脸哪做的?”他还记得当时问陈乔,觉得这张有意思极了,还真像,像的不止一点点,他的手举起透明的方杯,将里头透明的酒液往嘴里送,凉凉地盯着被带到面前的陈乔,“做的还挺好的,哪里做的?”
陈乔被人拦住,带到他面前,一看着前面的柳少,陈乔到底有点兴奋,柳少能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见得的?他还觉得自己幸运,可一见着锋利的拆信刀抵着自己的脸,他吓着差点没当场湿透裤/裆——
“韩、韩国做的——”他还算是老实,声音有点颤抖,要是让柳少不高兴,估计他在这一行就别想干了,“这脸是随便整的,医生说我的脸挺适合整成这样子,上次有个人就把我认错了……”
他说得战战兢兢,生怕哪里有话会说错了,还把那个给他六万钱的人也说出来,权当作是取悦柳少的笑话。
可他哪里晓得,就他最后画蛇添足的话,让柳东泽眼神阴暗,手里的拆信刀根本就是毫不留情地往脸上划过去,鲜活的血流了出来,刀下的人在尖叫,却是让他身后的人轻易地压制住,不让他挣扎。
陈乔疼的嚎叫,这时候——周边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仅仅只有他痛苦的嚎叫声,毁了他的脸,无异于毁了他的谋生手段,甚至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柳少——
血还残留在拆信刀上面,刀锋微寒,他却是将拆信刀满不在乎地丢在地上,“给他换张脸,再让我看到这张脸,不会再这么简单了,还有——”他的话停顿了一下,冷眼盯着被他一眼盯过去瞬间止住嚎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