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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表叔公豢养的第一号宠物小狐狸,她由衷表示这样生活真是太腐败了,闲得要脱三层皮。
还有,贤妃娘娘雄霸后宫,众嫔妃要么避之不见要么敬而远之,这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真是太寂寞了。
孟棋楠时常叹息:们都不懂寡的高处不胜寒啊……
又是一个闲得发慌的日子,孟棋楠才起了小半个时辰,就又对着满园子的牡丹花哈欠连天。
不是她想睡,而是她除了睡觉根本找不到事做。
“青碧,想去太液池游水。”
“这都入秋了,湖水凉得很,娘娘您着凉了陛下会责怪奴婢们的。”
现青碧也学聪明了,不直截了当反对她,反而懂得把卫昇搬出来压。
孟棋楠托腮长叹:“哎……好无聊啊,宣儿呢?把他叫来跟玩儿。”
“娘娘您忘啦,皇上让睿王入崇文馆学习,这会儿小殿下正听太傅讲课呢。”
……
孟棋楠挠墙,不活了不活了!连个玩伴也找不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时青碧提议:“娘娘,不如您去紫宸殿看看皇上吧,最近皇上忙,虽说每晚都来咱们宫里歇,但总是匆匆的跟您说不上几句体己话。这会子应该下朝了,您前去探望,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孟棋楠努嘴,心想每天睁眼闭眼都是看见卫昇,早就看腻了,她才不要大老远去瞧那张笑得欠扁的脸。
“算了算了,本宫还是睡觉。”
哪晓得青碧根本不给她退路:“今儿天气这么好,娘娘您出去走走就当散心了,正好红绛熬了温补的汤,咱们路过紫宸殿就给皇上送去。”
孟棋楠:“……”
真的只是路过吗?真的吗!
孟棋楠被连推带搡“撵”出了含冰殿,她咬着唇恨恨瞪俩丫头,怒火熊熊的眼里充满了血泪控诉:卖主求荣!
刚出殿门,几就看见花房的小太监端着一钵钵素馨花,往紫兰殿里送去。貌不起眼的小花或白或粉,淡淡怡然,非常像纪婕妤的性子。孟棋楠好奇张望,只见素来深居简出的纪婕妤竟然亲自走出来,督促着众仔细搬运,那种谨慎小心的模样,真是堪比宝贝自己的孩儿一般。
孟棋楠朝纪婕妤走去,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呀。”
纪婕妤徐徐回头,看清方才屈膝一礼,声音淡淡的:“臣妾见过贤妃娘娘。”透着冷冷的疏离。
孟棋楠也不惧她冷淡,挥挥手自来熟的样子:“别见外了,快起来。怎么说咱们也同一个屋檐下住过几日,也算有些情分,说来紫兰殿整修过后还没看过,今天叨扰讨杯茶吃,纪婕妤不介意吧?”
纪婕妤抿了下唇,迟疑片刻才侧身让开了路:“贤妃娘娘请进。”
青碧红绛面面相觑,搞不懂孟棋楠想做什么,只好跟着她进了紫兰殿。
一进殿,入目便是铺天盖地的素馨花,孟棋楠惊奇地打量这里,只见新簇的宫墙底下,摆满了花钵,里面无一例外栽的都是素馨。花多白色,极为芬芳,里面走一圈,衣袂都沾染了花香。
孟棋楠咂舌:“这儿哪是住的屋子,简直就是素馨园子嘛!”
偌大的紫兰殿也不见几个伺候的,只有一个唤作灵芝的小宫女贴身侍奉纪婕妤,沏了茶来奉给孟棋楠。而纪婕妤则毫无待客的意思,进来便把撂一旁,自顾自蹲下料理一株枯死的花苗。
孟棋楠巴巴跑过去,也她身畔蹲下,双手托腮睁着大眼睛问:“这个还种得活么?”
纪婕妤兀自培土,眼皮也不抬:“不知道。”
“不知道干嘛还要种呀,万一种不活岂不白费功夫?扔了算了,反正还有这么多花苗苗,不差这一株。”
纪婕妤眉心忧郁,沾满泥土的雪白手指抚着焦枯的花枝,怅惘道:“原本长得好好的,谁知却被烧成这样……且尽事,但听天命罢。”
孟棋楠双手抱膝,下巴搁手背上,嘟起嘴巴:“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悲戚戚的,要说有志者事竟成。”
纪婕妤终于抬眼正视她一回,微微一笑却是苦涩:“对娘娘来说也许若此,但对臣妾来说,很多时候只是一厢情愿。”
她这一生的欢喜苦痛,尽此四字——一厢情愿。
“诶,看大好年华,怎么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孟棋楠觉得她还不错,就是太老气横秋了,不跟自己的性子搭调。她努力想有什么话题可说,顿时记起了纪将军:“对了,入宫前见过兄长,纪玄微将军。”
果然,纪婕妤放下手里的花土,眼中一亮:“见过哥哥?!”可又很快黯淡下去,“他过得好不好?成亲了么……”
孟棋楠惊讶:“跟他没有联系吗,连他成没成亲也不知道?”
纪婕妤咬住唇没有搭腔,半晌才说:“是没有听他的话,以至于……他不认也是应该的。”
孟棋楠眼珠转了转,拍着她肩膀道:“想见他也不难,他跟比剑……咳,输了,所以欠了一个情,让他来见。”
纪婕妤狐疑打量她,分明不信是沙场猛将的兄长,会输给一个弱女子。
孟棋楠有些心虚,挺直了腰杆给自己壮气势:“别小看!很厉害的!”
“臣妾没有不信娘娘,只是,”纪婕妤重新低下头去,侍弄着花苗,“与娘娘非亲非故,您为何要帮?”
孟棋楠也有些忧郁地叹气:“宫里面其他母鸡……不是,意思是其他嫔妃都跟合不来,虽不爱说话却对脾性,所以想以后经常过来串门,别嫌烦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