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是许太医府邸,马车是随叫随到的,下车时掷了一串钱,倒是让人好一阵感激。
行至中庭,只看见卫玠赤了双脚踩在木桩上,似是在练习什么身法。这木桩像是她自行布置的,只切面平整,其余都毛毛糙糙的,用作训练,只能说是大概合格,她还有些兴致,也不点破卫玠的机遇,虽然卫玠现今一个具体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但仅从断断续续的练习来看,这门轻功便是不俗,她好歹担了卫玠一个师父的名头,便是丢了一句话:“照本宣科。”
以卫玠的聪慧,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读书是如此,习武亦是如此。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一味模仿来,是无用的,与其一开始就落了窠臼,还不如不怕痛先摔上几回,还能多得些自己的见解。她看见卫玠的眸子一亮,便再无别的指点,回了房,一番梳洗,便是歇下了。
和卫绾分开后,这日子过起来,很有一种寡淡的味道,薛昭是新来的,能分派到她手上的事并不多,很多时候,她都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案上摆着成堆的卷宗,可都是些无多大用的小事,就算被偷盗的是高门贵胄,这事要处理起来还是偷盗,薛昭此来可不是为了稽贼的,卫绾那边已卓有成效,她这里也是不能拖了后腿的。
总有所谋的地方,就算再不想看,对着这些卷宗,薛昭还是强打了j-i,ng神细细翻查起来。在某种程度上,她和卫绾是同一种人,于大事上看不出什么细节来,就从本就是细节的地方处去寻,凡事皆有缺口,既有缺口,那也便不怕做不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