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我轻打他一拳,“要不是你淌这混水我理这事?”
宋瑜嘿嘿地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个人坐在我床边,透着月光我依稀认出这个背影。
“嘉禾,你刚才真不怕打了那人落你个大过处分?”秦商的声音压的很低,许是怕吵醒寝室里其他的人。
“我处分了关你屁事。”我翻了一个身,朝里转去。说实话要真被处分了什么的,我估计会疯掉,可那时,我愣是没想这么多。
人啊,终究是冲动的动物。
“嘉禾,今我懂你的意思了。”他顿了顿,“你是个讲义气的,我高中时,从没碰过你这样的。以前……是我的错,嘉禾,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再做一次朋友。”
“洗洗睡吧。”我不耐地摆摆手。
他居然在我身边躺下来,还好意思把我望里顶了顶:“咱们好好说会话吧。”
我忍无可忍地坐起来:“你嫌我这床不够挤是吧?”
他带着一丝笑意,偏着头看我:“那你答应不?”
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停了一瞬:“行了,怕你了。啥都答应,麻烦你回上铺睡去!”
这可你说的,明中午找你吃饭,别赖啊!
真矫情。我重新躺了下去,撇着嘴想。
那次的事过后,我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也开始有人唤我一块吃饭,打球什么的,打球自然乐意奉陪的,毕竟我在这压抑我好动的天性已经太久了,装成个爱读书的龟孙子自己也嫌累;吃饭却还是算了,也不是怕丢脸什么的,我最害怕看到别人同情的眼光。秦商却莫名其妙地离了众人,反倒把饭打上来和我一起在宿舍吃,我本没拒绝,既然说了不计前嫌,我就不会还存着那跟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我的处世哲学,可他日日如此,而且菜还打的特别多,我心里就有些不对味儿了。那天我抽出《礼记,檀弓下》,扬扬这本书,道:“秦商,这个读过了么?”
“开玩笑!”他努力把嘴里的菜吞下去,把饭盒望我面前推了下,“我秦大才子能没读过这个?!哎,你快点吃,一会还约了宋瑜呢。”
我翻开一页书,指指一行字:“那你给念念这个,知道啥意思不?”
他得意洋洋地看过去:“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
‘嗟,来食’——”他怔了一下,脸迅速地胀成猪肝色,啪地一声把调羹扣在饭盒上,好大的声响。我站起身,把自己的餐具收拾好冲洗干净了。一回头见他还坐在床边生气呢,隐约还有些嘟着嘴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地笑了:这个小屁孩,平日里看着圆滑世故左右逢源,却也还毕竟是个孩子。
“走不走你?”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把肩一抖摔了我的手,一句话不说。我耸耸肩:“那我找宋瑜去了。”
我出了门,向右一拐便贴墙壁站着等,果然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声急叫:“喂!王嘉禾你等等我!你还是不是兄弟啊你!”
出了门赫然见我一脸坏笑地看他,差点刹不住车,踉跄了一下,才伸拳怒打了我一下:“你这人看着老实,心眼儿最坏了!”
我哪心眼坏了?我摸摸鼻子,随他说去。但我知道,秦商毕竟不傻,有些事我不明说,他也知道。
后来,秦商果然不再大鱼大r_ou_地和我“共产主义”了,可更让我昏头的是他居然有样学样,和我一起就着馒头喝开水,时不时还要和我抢同一包榨菜,节衣缩食的理由是他最近看上了数学系某美女,大谈什么追女孩长相学识都在其次,关键就是舍得花钱知情识趣的泡妞哲学。
我一口水就喷出来了:“得了吧?数学系有美女?不是——有女人?”
他横我一眼,美滋滋地道:“你知道什么呀?事要成了那我们就是一文一武,珠联壁合!”惹的我直翻白眼:“发春!没听过两种人不能碰么?数学系的女人,音乐系的男人,天残配地缺。”
我一直当这话为笑话的,毕竟秦商人帅嘴甜,真要找条件好的绝对不难,可那天我还是见到了传说中的“数学系第一美女”,说实话长的还行,小巧玲珑的一个甜姐儿,和秦商站一起还真有点“珠联璧合”的意思。
这小子行嘛,我有些酸地想,真的上手了。
秦商看见我和宋瑜,便主动果然打招呼,原来那女孩子是校文学社的成员,常到我们系里来一来二往就与大家都熟了,连宋瑜都和她开起玩笑:“黄小琴,你们社团‘又’集会啊?每天来找小秦子,是真讨论会务呢还是借机瓜田李下?”宋瑜的大白话把人小姑娘羞地脸都跟一串红似的,夺手就要走,秦商忙叫住他,恶狠狠地瞪着宋瑜:“瞎说什么呢你!”
我后来悄悄问宋瑜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宋瑜哼了声,你整天扎书堆能知道啥呀?秦商这小鬼头聪明着呢,他们呀,可算是咱们系里第一段闻名的fēng_liú韵事呢!
我突然艳羡起这样能暴露于阳光下的爱情——我想起了柳三。
古汉语的考试是我们面临的第一场大考,凭郭胖子在我们学院里博导的头衔地位,谁都不能不给他面子。何况那些古文是真的难,有时候就算你每个字都看的懂了他整合成一句也叫你完全如看天书。宋瑜苦的是人比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