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军是半推半就、刘清涛是真心诚意,很快就把王国军推到了车上,方荷香就是一个贤淑的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不过老公都上车了,她也只能跟着上车,他们俩坐在后面,刘清涛坐到副驾驶位置,马大刀就发动了轿车。刘文涛和张子豪,则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鼎盛报信。
马大刀开车在西区鹏源宾馆停下车,鹏源是一家三星级宾馆,下车以后,刘清涛和马大刀就引着王国军走进宾馆,刘清涛登记了两间标准间,一间给王国军夫妇住,旁边一间则是自己和马大刀住。安顿好王国军夫妻以后,刘清涛就离开了王氏夫妻的房间。
刘清涛回到隔壁房里以后,马大刀就问:“你把事情和那个姓王的说了么?”
“没有,”刘清涛说,“先让他们夫妇待一会儿,估计他们有不少话要说,等一会儿我再把他叫到这屋来说那件事。”马大刀就点点头,说:“反正那个男人的了白血病,早晚都要死,他家那么穷苦,我们多给一点钱,估计他会同意。”
刘清涛一离开,方荷香就关了门,有点担忧的拉着王国军的胳膊说:“国军,你认识那个叫刘清涛的么?他干嘛对我们那么客气,又帮我们安排住处啊,我总觉得他是不怀好意,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
王国军就笑着说:“他是刘源的侄子,他家和咱们屯子离得很近,应该不会害咱们,再说我都快死的人了,有什么值得他害的,咱们又没钱。”尽管方荷香对王国军的病情早有准备,但是听他说他就是快死的人,还是觉得心里难过,眼眶子发酸。
在农村,男人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女人的主心骨,要是男人没了,这个家就离跨掉不远了,何况没有了男人,家还能叫家么?
“荷香,我其实并不怕死,人活百年,谁都难逃一死,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和小飞,为了治我的病,家里背了不少债,我这一走,你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就难过了。”王国军动情的说,方荷香听了,不由潸然泪下,心里非常悲痛。
“荷香,我爹娘就我这一个儿子,他们养我很不容易,”王国军动情的说,“若是可能的话,我去了以后,你……你多照顾他们一些……若是有来生,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方荷香哽咽着说不出话,只用力的点头。
“咱们俩结婚也有四五年了,这些年你跟着我一直受苦,我连一件漂亮衣服也没有给你买过,真是对不起你。”王国军说,方荷香用力摇头,她嫁到王家六年,日子虽然苦一点,但公公婆婆对她都非常好,真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待,老公王国军为人老实本分,对她也很好,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这样的家庭本来应该非常幸福的,可谁知道王国军会得了白血病这样的绝症呢。
严格来说,白血病也不能算绝症,可以通过骨髓移植手术来治疗,但一个农村家庭,怎么可能负担起那么高昂的手术费用。
“你不要这样说,这辈子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我很满足。”方荷香趴在王国军怀里说,这样亲密的姿态,他们俩平日里是不会有的,只是这时候心情激荡之下,就少了些顾忌。王国军轻轻拍拍妻子的背,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