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晋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毕竟他当初一再利用这些东西胁迫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解释也那么困难。
“我答应过你。那么就不会做。”嘶哑的嗓音,很无奈又很坚定。
“宝华集团前天才刚召开股东大会吧,”陈眠清冷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她徐徐缓缓道,
“你妈之前来找过我,想要我把我手上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让给你,我拒绝了。”
她的声音宛如着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渗着凉。
袁东晋的脸色深沉晦涩,眼瞳蓦然骤缩。
所以,她是觉得他为了名誉利益报复她。
“我出院那天,我就已经把那些证据销毁了,”他低低的声调响起,带着自我嘲讽的意味,“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真正想过把那些东西交出去,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这种话,可信度不高,毕竟过去他做得很过分,拿捏着这些把柄,一再威胁她,看着她妥协服软,践踏她的自尊心。
陈眠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信么?”
他默然。
讲真,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陈眠,但事实上他真的不曾打算那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的威胁而已,否则他哪里会等到现在?
“我没指望你会相信我。”他明白,他在她眼里的信任值为负数。
陈眠看着自己母亲苍白安静的睡颜,淡淡道,“你走吧。”
“是不是你做的,我会查清楚,不过我想告你一点。倘若真是你,那么以后我不会再心软。”
离婚之前她多恨,恨不得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被人折磨得没有尽头,可到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
那些足以让他和陶思然身败名裂的证据,她全部销毁了,一点也不留。
可如今,看到母亲的样子,想着父亲困在牢里,她的心就钝钝的疼,像一块裂帛,被人撕碎,她害怕是自己的心软造成了他们晚年的流离。
袁东晋僵直地站着,其实她疼的时候,他何尝不痛?
若是她对自己发泄可以好过一点,那么他愿意接受。
病房的门被推开,秦彦堔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僵凝的气氛。
秦彦堔接到温绍庭的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知道陈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匆匆赶来了医院,他没想到袁东晋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