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容昭这才竖起三根手指头,“在我跟徐坚不在雅间的时候,赵烈跟卫承说了一番话。刚好梅若在,她把那番话一字不落的学给我听,但我没听出什么意思来。”
“什么话?”赵沐微微皱起了眉头——关于镇南候卫长宁跟平南王赵烈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也正是卫家为何明明发迹在南疆却跟平南王府形同陌路反而跟萧正时交好的原因。
“赵烈跟卫承说,当年一桩旧案的谜底在他的肚子里,卫长宁若是想知道,就来平南王府中找他,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容昭说完,接着问赵沐:“他们之间有什么旧案?镇南候和平南王,从封号上来看,卫家应该是平南王府的旧部啊。”
赵沐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从编制上来说,镇南候的确是平南王府的旧部。但是从时间上算,卫家在大齐圣祖爷开疆辟土之时就在南疆建功立业,安南国,大理国等那些南疆小国都是卫承的祖父卫蹇的手下败将,后来赵烈得罪了先太子——也就是父皇的兄长赵焘,赵焘用计谋构陷赵烈,皇祖父一怒之下把赵烈发配去了南疆,并下了严旨,说此生若他不能平疆荡寇建功立业,决不许回京。然而赵烈到了南疆自持身份跟卫蹇不合,两个人在军务上屡屡发生争执其中细节不得而知。后来父皇登基,赵烈带兵与先太子藏在东南的五万精兵抵抗之时,卫蹇竟然战死,而且尸骨无存。”
“这说不通啊!就算赵烈有权利指挥卫蹇去打仗,但不至于一个有侯爵之位的主将战死之后连尸首都找不到啊。”容昭纳闷的说道。
赵沐的手指在小炕几上轻轻地敲着,悠悠叹道:“是啊。所以卫长宁因此事跟赵烈闹翻,带着手下三万精兵从东南杀到西南,进入西南密林之中跟赵烈的军队脱离了关系。后来,展示平息之后赵烈弹劾卫长宁不服军令要求父皇斩了卫长宁,然而卫长宁在的军队一路穿过密林直达云滇边境,把那一带从无人穿越的死亡之地走了个遍。父皇爱惜人才,并没有处置卫长宁,也没给他判罪,而是留他在京中休养身体并监理兵部,另派了嫡系战将去西南接管军务。对于平南王那边,也不知道父皇用了什么办法安抚的,总之这么多年了平南王也没对卫家怎么样。”
容昭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冷笑:“这就是深不可测的帝王之术啊!”
赵沐笑了笑,不置可否。
“怪不得从茶馆出来后卫承的脸色就不对劲儿,原来牵扯到世仇啊!”容昭又叹。
“只怕又是平南王虚晃一招而已。”赵沐说着,忽然一叹,“不好,卫长宁莫要中招才好。”
“怎么说?”容昭惊讶的问。
“不好说。”赵沐说着,便急匆匆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唤霍云。
霍云应声上前,赵沐着急的说道:“你速速去镇南候府,就说本王有要紧的事情要见卫长宁,让他立刻过来。”
“是。”霍云答应了一声急转身匆匆而去。
容昭起身跟到门口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院子,皱眉道:“为何如此一惊一乍的?”
“卫长宁是个火爆脾气,我怕他按耐不住会闹出什么事儿来。”赵沐心中十分焦急。
“能闹出什么事儿来?难不成他还能单枪匹马闯进平南王府把赵烈给砍了?别闹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想冲也冲不起来了吧。”容昭说着,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去靠在榻上。
“但愿。”赵沐也跟着走过银銚子放在上面烧水准备烹茶。
“还有一条消息到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你是说青崖那边吗?”赵沐问。
容昭点了点头,没说话。
赵沐轻笑道:“对方不是傻瓜,不管是平南王还是公孙铨以及周皇后的人,都知道青崖是廖氏的儿子,即便你通过他送什么消息过去,人家都不会信。”
“我本来也没想叫他们信啊!”容昭轻飘飘的瞥了赵沐一眼,“我这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专门给他来一个雾里看花,懂吗?”
赵沐笑了笑,回了他两个字:“不懂。”
“不懂就别问!”容昭哼了一声,欠身起来,拔脚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赵沐无奈的问。
“回去洗澡睡觉!忙活了一天臭烘烘的,累死了!”容昭说着,人已经出门去了。
赵沐看着已经煮开的水,心想这还是专门给他留的梅花上的雪呢,白费了一翻心思了!
再看看手边碧绿的春茶,想着水都煮开了,好茶还是自己喝吧。
然而一壶茶刚喝了没几口,霍云便急匆匆的回来了,连通传都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把正在喝茶的赵沐给吓了一跳,但见霍云的脸色,赵沐便觉得不好,也来不及责怪他的失礼,忙问:“怎么样?!”
“王爷,属下去晚了一步,只来得及拦住了卫承和一帮府兵。而卫侯爷则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去了平南王府。”霍云跪地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不好!”赵沐忙丢了茶盏起身说道:“快,叫人备车!”
霍云抬头便见赵沐已经往外面去,便急匆匆的起身追上:“王爷要去哪里?”
“去平南王府!”赵沐说着,又大声呵斥霍云:“快!备车去!”
“是。”霍云心头一个激灵,赶紧的拔腿跑去。
“王爷,王爷,王爷……”宋嬷嬷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拉住赵沐,“王爷您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