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知道自己的到来会让不少京城的纨绔子弟们关注,却没想到这个赵默耳目如此繁多消息如此灵通,连安平公主跟自己的事情也摸得一清二楚。不过细细一想,有容晖这层关系,赵默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也属正常。于是大大方方的坐下,看着桌子对面的两个人,微笑不语。
“你们两个就这么坐着喝闷酒呢?多没意思啊?”赵默问周岳亭。
周岳亭笑着把容昭听不懂戏文的事儿跟赵默说了,赵默又笑道:“听不懂也得学,你这以后要在上京城混的,连戏文都听不懂,可怎么跟大家一起玩儿呢?不过听戏也不用在这儿,来这儿来就得弄点新花样。”
“玩什么新花样呢?容兄也不能喝酒。”周岳亭为难的说道。
“嘿!酒都不喝,跑花楼里来干嘛了?”赵默瞪着容昭。
容昭只好又解释说自己正吃着汤药调理身子,喝酒会冲了药性。
“兰香不是用果子酿了一种酒,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叫人拿一坛子来,你跟岳亭你们俩喝。”赵默说着,又吩咐旁边的丫鬟:“去把你们兰香姑娘叫来,说有贵客来了赶紧出来招呼,不想做生意了是怎么的?连最得宠的悦妃娘娘的亲弟弟都敢如此冷落。”
两边伺候的丫鬟赶紧的一溜儿小跑出去,周岳亭这才笑道:“我倒是忘了,容兄的姐姐如今可正得宠,说起来还得叫你一声国舅爷。”
“打住打住!”容昭忙摆手笑道,“玩笑可没这么开的,有皇后娘娘在,除了令尊大人谁敢称‘国舅’二字?”
周岳亭扁了扁嘴,冷笑道:“容兄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讽刺我们呢!”
“哟,我说错话了?”容昭心里明镜儿似的,却装傻看向赵默。
赵默伸手拍了拍周岳亭的肩膀,劝道:“行了啊!你闹的那点破事儿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容昭刚到京城不久不知道你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就别闹你这小心眼儿了。”
“看来我是真说错话了。”容昭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壶来斟了一杯酒,说道:“我自罚一杯,算是谢罪。”说着,他当真把酒喝了下去。
“嗳,你……”周岳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够爷们儿!”赵默赞了一声,又低声哄周岳亭,“可以了,别闹了啊。”
周岳亭扭捏的瞥了容昭一眼,低声说道:“谁闹了。”
说话间,另一桌好酒好菜摆进来,兰桂楼当家花魁兰香姑娘也进来招呼。容昭看这位艳名在外的兰香姑娘,心想不过一个风尘女子,容貌的确是挺出众的,瓜子脸,明眸皓齿,笑容恬淡,一身白衣穿在身上飘飘逸逸的也的确有几分忘尘脱俗的感觉,可明明就是一双勾魂的狐狸眼,偏偏装什么大家闺秀,若是论书卷气质,这样的人一百个也比不上德妃娘娘一个手指头,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眼光。
“快快见过容公子。”赵默指着容昭对兰香说道。
兰香在进这道门之前已经做了功课,知道容昭是何许人也,于是忙上前来福身请安并亲自拿了酒壶给容昭倒酒,温温柔柔的说道:“容公子是头一回来我们兰桂楼吧?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看在周公子和世子爷的面子上多多海涵。”
容昭笑道:“好说好说,这回来是沾了世子爷和周公子的光才能见到兰香姑娘,下回我若是自己来只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兰香忙赔笑道:“瞧公子说哪里话?您什么时候来,兰香都有时间陪您说话儿。”
“啧,这话听着可真暖心哪!昨儿我在对面坐了大半夜,原本想一睹曼姝姑娘的风采,可是人家也只打发了两个略平头正脸的姑娘陪着。”容昭万分感慨的摇头。
“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周岳亭对花月楼是十二分的不满。
“不管怎么说,我今儿是沾了二位的光了。凭我这等身份在这上京城里那是丢颗石子都能砸一片的主儿,哪家的头牌能瞧得上呢?”容昭说着,又端起酒杯来朝着赵默和周岳亭,笑道:“我敬二位一杯,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赵默端起酒杯跟容昭一碰,便仰头干了。
容昭赵默喝酒也喝得如此痛快,心想这两个人到底是知不知道这酒里有催情的药呢?
“嗳?容兄,跟你打听个事儿呗。”周岳亭一脸好奇八卦的前倾了身子,看着容昭的眼睛问,“我听说睿王前阵子病了,在萧家养病呢,现如今回自己的王府去了?那病真的养好了吗?”
“嗨!周兄不说这事儿我还真是忘了。”容昭叹了口气,笑道:“说来可笑啊!睿王的病原本没多重的,一开始是药方子不对路,那什么……年前不是张天师说了一句‘龙虎相冲’嘛,恰逢过年,那太医院里未免就懒散了些,硬生生把睿王的病给耽误了。后来德妃娘娘出面把睿王送到萧府调养,萧大人从民间找了几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慢慢的把睿王的病给治得八九不离十了,可谁知道后来竟然又中了毒!”
“中毒?!”周岳亭回头看了赵默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容昭也悄悄地关